洛夏夏扶着阿梅躺回了病床上,听着阿梅缓慢的说起了开车走之后的事情。
阿梅说,她开着车离开之后,原本想找朋友玩的。
可是,车刚刚开出不远,她便感觉方向盘失灵了,甚至不受控制。
开始时,她也有些慌乱,以为是车坏了。
后来,才发觉什么都不好用了。
就在她准备停车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瞄到反光镜中,车的后座有一个男性纸人坐在那里。
在她看过去的时候,还对着她邪异的笑了一下。
最可怕的是,那个纸人爬到了她的肩膀上,一双笔墨描画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逼人的寒意,透骨而来。
阿梅尖叫出声,想要刹车时才发觉连刹车也失灵了。
于是,就出了车祸。
所幸,她车开的很慢,没有出现重伤,只是有点擦伤而已。
说着,阿梅害怕的哭了起来,她丝毫没有傍晚时向洛夏夏索要车辆的嚣张气焰,犹如瑟瑟发抖的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目露惊恐之色。
一双惊慌的眼睛,在神色凝重的关星河脸上扫来扫去。
如今,她瞧不起的关星河,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了解了情况后,关星河察觉到似乎这个男性纸人,与那个被老爷子消灭的纸女是一对。
他的心里有些没底,纸男居然找上门来了。
“夏夏,你的跑车外借过吗?”关星河担心跑车坏掉是人为做的手脚,就对洛夏夏问了一句。
闻言,满脸紧张的洛夏夏摇了摇头,肯定的道,“没有,从来没有。我的车从来都是自己开。”
关星河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冷笑,暗道,看来纸男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来恐吓自己离开。
虽然纸男不会忌惮他,可是对老爷子却害怕。
了解了情况后,关星河让洛夏夏给老爷子打电话。
电话另外一边,老爷子询问了情况后,告诉他,纸男是邪物。如果不消灭掉,恐怕以后还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对付纸男的方法也找到了,只要用被消灭的纸女灰烬,就能引出纸男,因为他们原本就是一对纸男纸女,气息相互吸引。
老爷子急匆匆的挂掉了电话,去寻找纸女的纸灰去了。
关星河瞅了一眼窗外的朦胧景物,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确认了阿梅只是轻伤之后,他和洛夏夏商量了一下,给阿梅办理了出院手续。
阿梅的病房中,她低着头,羞愧的搓着自己的手指,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对关星河问道,“你们真的打算收留我吗?”
现在,她没了主意,被纸男盯上,让她早就六神无主了。
关星河嘿嘿一笑,摇了摇头,指着身旁的洛夏夏,道,“收不收留你,要看夏夏,毕竟那是她的家。”
洛夏夏听到他的话后,想都没想,就笑了起来,温柔的对着阿梅道,“我们是朋友,来我家住一晚,不需要说的那么慎重。”
听到她的话,阿梅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她一边嘀咕病房里怎么有沙子,一点收拾自己的东西。
当下,三人出了院,打车去了洛夏夏的家里。
回到家之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关星河有心回清河镇,去找他爷爷询问是否找到了纸女的灰烬。
可是,阿梅刚刚出了车祸,精神还有些萎靡。
在加上洛夏夏也累的受不了了,就决定在洛夏夏家里呆上一晚,明天一早带着她们一起回清河镇。
毕竟纸男还未出现,他爷爷也说过,纸男属阳,能在白日里行走,根本无从分辨,把她们单独留在这里自己回清河镇,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前半夜,平安无事,一切都很平静。
洛夏夏和阿梅睡在床上,关星河被安置在沙发上对付一夜。尽管他百般抗议,说自己不想睡在沙发上。
只得到洛夏夏一个大大的白眼,纤细的手指指着地板,道,“不想睡床上,就睡地板啊。”
关星河无语了,这丫头越来越嚣张了。
当时钟刚过十二点的时候,睡在沙发上的关星河,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手脚麻利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借着房间里昏黄的灯光,四下里扫视着,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坐在床上的阿梅身上。
此刻,阿梅低着头,长发遮住了脸。
关星河皱了皱眉头,问道,“起来干嘛?想上厕所?”
阿梅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冰冷,全然不是人该有的声音。笑了一阵后,阿梅抬起头,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直挺挺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就好似有钢丝绳在拉着一样。
站在床上,阿梅睡衣的肩带从肩膀上滑下来一根,露出洁白如藕的肩膀,毫无表情的脸上挑起一丝邪笑,道,“鬼事代理人!你为何要坏我好事!”
一听她的话,关星河头皮一麻,再看她有些发青的脸色,瞬间明白了。
关星河心里没底对付纸男,于是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道,“你又为何要害洛夏夏!她与你有什么仇!”
被纸男附身的阿梅,舔了舔嘴唇,扑向了还在熟睡的洛夏夏,一伸手拽下了她脖子上挂着的那张符咒。
关星河以为她要害洛夏夏,瞬间忘记了恐惧,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过去,把阿梅扑倒在了床上,死死的按住。
他按着阿梅的双肩,从怀中掏出一点朱砂,迅速的在阿梅的额头上点下一个圆形印记。
朱砂可破邪。
朱砂刚刚点在阿梅的额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