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过桥第七回旅人的剑那是一把潇洒的长剑,正被其主人持握在手中杀敌——是旅人斯派克·艾勒里的剑。挡得住剑,却挡不住剑上的气力和锐利。因为斯派克的剑上含有巨大的气力,所以剑——更锐利!断了!坏了!碎了!被剑斩断后,损坏的金环全部碎在地上。体格壮健高大,运用一双沉重猛拳的狂僧一直用粗硕手臂间的道道金环格挡旅人袭来的剑。虽然一招比一招更快的剑击都被他勉强防住,但金环最终还是受不了利剑的挥砍,尽数断开,从狂僧臂上纷纷掉了下来。狂僧一声怒啸,那吼声如同一头正遭受着掠食动物威胁的忿怨蛮兽。他奋力退开,和骑在马上的旅人拉开了距离。失去金环,他已没了退路。即便他的双臂全是突隆强劲的大块肌r,又怎抵得了剑刃的砍削?何况那剑还是旅人剑客攻过来的。原先,狂僧还能硬挡,此时却只有两条出路。要么投降,要么猛攻。用拳的教僧只经过了半秒的犹豫,就做出了决定——攻!狂僧身子急纵,施展既快又稳的迅捷步法,欺向旅人斯派克,朝对方轰出一拳。这一拳打过去,一如既往的力量大、劲道足、气势猛、威力特别强。不细看,绝对看不出这一拳和以往的有何分别。但看不出,并不等于没有差别。区别在哪里?仍是在狂僧的拳上。他一退一进的同时,已悄悄增强了拳头的杀伤力。狂僧为自己握拳的双手戴上了拳刺。那是一种暗器,装备以后,每根手指的第三指节就尽皆多了一只尖刺,拳头上也就多了一排利刺。锐刃为棱的刺打磨得异常锋利,每个要命的锥尖上还都淬了毒——万物教的剧毒。所以,这有了毒刺的重拳一旦打在人的身上,目标不被拳打死,也被刺戳死;打不死、戳不死,毒也能把人毒死。于是狂僧的这种拳,有了个名称,叫“三杀拳”。一拳命中,三种杀法,敌——必死!可惜,一拳三杀的狠招对斯派克没用也无效。因为拳再强、刺再锐、毒再厉,击不中的话,全是白费。狂僧数拳攻出,只听拳风呼啸,只见拳刺闪烁,只觉拳毒凶邪,却连旅人飞扬的斗篷都未触到,竟连对手所骑战马的毫毛也没碰到。高大壮实的僧人气急败坏,一阵急袭狂攻。直打得涂满金粉的头顶如蒸笼般冒出了阵阵热气,他还不停手,更不收拳,仍不死心。狂僧以咆哮壮胆造势,徒然跃起,扑向马背上的旅人。他双拳齐用,分从左右两路殴向斯派克。眼看着,两个大如钵盂的拳头打来,两排尖棱成锋的钉刺戳来,两边催人性命的厉毒袭来。“三杀拳”成双,旅人却仍沉稳、仍从容、仍风姿倜傥得十分脱俗。他似乎正在等着这个机会,剑一闪,掠过。狂僧第三次吼了起来,痛得大叫。拳——伤、刺——断、毒——灭,三种杀法俱成泡影。狂僧重新双脚落地后,不禁惊得满头大汗。他的拳鲜血淋淋,淬毒的拳刺已在剑光一闪之间被斫断,连同他第三指节的肌肤也在剑芒一掠之际被削去了一层。若旅人的剑不够锐,怎斩得断合金铸造的拳刺?若旅人的剑不够准,如何能精确地削掉教僧手上的皮r?若旅人的剑够狠,狂僧的手指,乃至拳头哪里还保得住?没有斩掉狂僧的双手,足见旅人剑下留情。斯派克知晓狂僧的步法身形皆稳,于是故意消耗对方的力气,并诱敌跃起猛攻。狂僧果然中计,此僧不善于跳跃,人在半空周转不灵,这就落了个刺断拳伤的下场。对方再三容让,用拳的狂僧又已伤到了拳头。这壮实的僧人还攻不攻?当然还要攻!他不止是个僧侣,更是个万物教的僧侣。万物教最擅长的,并不是拳法格斗,而是各种各样的毒!狂僧身上岂能不携带剧毒?毒素他有!并且不是一般的毒,确是万物教最邪、最狠、最凶的毒——毒砂!狂暴拳僧佯攻,受伤的双手上已在刹那间戴好了金蚕虫皮缝制的手套。装有毒砂的龙皮袋囊就藏在他玄黑法衣之下。这时,见又高又壮的僧人狂冲上来,如要拼命。旅人又怎会识不穿敌人的诡计?剑锋毫无停顿地刺了出去,比疾风更快,也比闪电更快。这一剑,似光——有近似光的速度。教僧投毒施毒的本事很高,手法很诡,动作自然也是极快。但狂僧还来不及从龙皮的袋子里抄出毒砂,剑的光芒已s了过来。比眨眼更短的一瞬,利剑已扎穿了他的身子,鲜血涌出,如两道喷泉。两道?不错,是两道。旅人看似只刺出一剑,但其实不然。由于太快,旁人根本看不到剑,只瞥得到光。而化作光芒的剑造成了两处创伤,分别在狂僧的左右双肩。剑不仅击穿了肩上厚实的肌r,更破坏了两侧的肩胛骨。狂僧的一对粗臂下垂,已然抬不起来了。拳也好,毒也罢,看来是无法再用了。“你的伤即便有治,你的手以后也不能挥拳撒毒的害人了,”斯派克为那高大的僧人感到遗憾。如此身强体壮的僧侣,如果能将本领和精力花费在行善积德上,那就好了。他说,“你好自为之吧。”狂僧双目通红,口中发出野兽似的低吠。他知道,就算肩胛骨可以接好,他的双手从此之后也将虚弱无力得不及正常人。对他而言,不杀他,反倒是对他最大的羞辱和最严酷的惩罚。这僧人厉声狂啸,巨大的躯体猛地扑冲上来,一头撞向斯派克,要用他的光秃金顶和旅人拼个同归于尽。这一击头槌是狂僧的舍命攻击,决不可小觑。但旅人斯派克非但不出剑,反而将长剑收回到旧剑鞘内。为何?因为已没必要了。三支快箭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