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伏兵第六回闯入战局老僧宝象不去管左手的状况,提起右掌猛击无名老者的面门,要将之毁容爆头,立毙掌下。眼看着情势危急,通灵老邪有骨咒骸甲护身,神色却仍很从容。通灵师腰腹间的骨甲瞬间变幻形状,重组成一双伸展自如的白骨之翼,合拢在了他的面前,也正如重叠在一起的骨盾,挡住了老僧毒功深厚的迅猛一掌。骸甲胸盔变为怪兽头颅,张嘴吞咬着老僧的左手。腰腹的骨甲则构成两片盾翼,抵御宝象右掌的重击。无名老者以幻变无穷的骨咒铠甲对抗敌人的双掌,并趁机朝脚边扬手一掷,投下一枚十字架形的精致骨镖。年老法僧警觉到年迈通灵师掷镖的动作,疑虑之情不禁闪过心头,似有不好的征兆稍纵即逝。对方有余暇投送暗器,却为何不反击,而是要扔向地面?不及细想,格杀无名老者的执念就重新占据了宝象的内心。他催动毒劲,用掌内蕴含的毒功腐蚀骨甲,破坏骸盔。“毒魔腐骨功”的化骨之力蚀毁了骨翼防护盾,强横的掌力将黑尘似的骨屑震得四散飞扬。黑屑飘弥之间,法僧宝象左掌一翻,左腕一扭,左臂一挥,把左手从骨咒胸盔的异兽颚齿中挣脱了出来。那骷髅胸甲的嶙峋钩齿咬啮着老僧的手掌和臂腕,自然受到了毒功的反噬侵蚀,这时候皆已朽毁,化作了发黑的碎片残屑,纷纷掉落。不过,宝象的左手也已千疮百孔,被钩牙锯齿弄得皮开r绽。右掌遇到格挡,宝象立即攻出血淋淋的左掌,拍向无名老者的脑袋。“你去死吧!”老僧怒不可遏,高声咆哮。他的双目中闪烁着恶毒的凶光,喷涌出无尽的仇、无边的恨、无止尽的忿怨,好似疯狂奔腾的火焰。而法僧那涂满金粉的容颜更是扭曲在一起,充满恐怖的残忍。狰狞的老僧就如同万物教供奉的那尊圣佛——浴血、狂怒且疯魔。无名老者的胸盔、腹甲都在这近战的搏杀之中被毁,他还有什么办法应对敌人的这次出掌?凝聚着腐骨毒功的霸悍一掌顷刻间就要命中,忽然有道耀目的锐芒从旁袭刺而来。那光辉照进老僧的眼眸。是金属的光芒!而非骨头的色彩!一个身穿着旅人装束的青年剑客出现在宝象的视野边缘。那人的速度极快,那人的长剑则更快,剑锋有着摄人心魄的犀利。危急时刻,斯派克·艾勒里仗剑闯入了战局。之前,电气蜈蚣以长爪袭桥。旅人用剑御开那巨虫的锐爪,却也被爪上沉猛的力量震下了马背。飞天异虫施电放雷,万道乱电肆虐流窜,无数奔雷轰然砸落,使桥上众多的人员被电弑、遭雷殛。斯派克闪身躲避嚣狂的雷电,并顺手拉过坐骑的缰绳,驱策战马逃到了安全地带。他知道,电气蜈蚣极难对付,无法轻易击杀。更何况,这石柱之桥悬在地底峡谷之上,若受到飞天异虫的撞击,恐怕会断折坍塌,桥上众人届时坠入深渊,岂有生还的可能?因此,尽快闯过石桥才是优先考虑的事项,消灭电气蜈蚣倒还是其次,只要能跑进d窟隧道,那生存在高空云海的巨大异虫也就施展不开庞然的身躯,奈何不了冒险团了。心念至此,旅人当即出剑,以疾风般的快步,掣电似的快剑,朝万物教的老僧攻去。斯派克曾和通灵师交过手,结果他身患的重病顽疾被对方以诡奇玄奥的手段转化成了更可怕、更要命的恶咒“死亡宣告”。这诅咒根除不了,至今还纠缠着他。一旦发作,咒如其名,中咒者等同于宣告死亡,要是不在有限而短暂的时间内加以克制平息,则是必死无疑。包括少女丽露的父母在内,许多知名的牧师、医师、咒术师甚至秘术大师都想替斯派克解除这个恶咒,但尽皆徒劳无功。斯派克还去寻访过别的通灵师,拜托他们设法救治,得到的回复却是爱莫能助、无能为力。无名老者也是通灵师,并且是年迈而又强大的通灵师,在通灵教团中的地位应当不低。斯派克在无名村庄时,和这老人见过面,虽无太多的交流沟通,但双方相安无事,彼此更没有敌意。那时,旅人不知晓老人的真实身份,否则倒不妨请教一番,看无名老者是不是有办法为他化解身上的恶咒。当年那段与通灵师冲突的经历已经过去,除了“死亡宣告”依然缠身之外,其余相关事宜则全部处理妥当,并无纠葛怨恨遗留下来。斯派克对通灵师不抱有复仇的心态,况且那恶咒虽致人死命,但也确有些“因祸得福”的作用。现在,冒险团和无名老人有共同的敌人,也就是那个万物教的老僧。所以,旅人斯派克绝对不会坐视老通灵师面临险境而不管不顾。如果无名老者落败,斯派克就要与法僧宝象单打独斗,难度必然大增。只有把握机会,协助老人战胜老僧,霍克冒险团才可能以最快的速度过桥离去。越早渡桥,越是安全。拖得越久,越无法估量电气蜈蚣会给大家造成何等重大的危害,越是凶险万分。旅人从旁刺来的这一剑,令法僧宝象措手不及,大为震惊。他绝没想到,那柄看上去极为普通的长剑会有那么快。只觉人影刚刚闯进眼角余光所及的范围,还来不及看清,剑客已袭近他的身边。与此同时,闪着锐芒的剑锋也转瞬*向了老僧的咽喉。他的肌肤竟似感觉出了那剑上冷铁的寒意、刃风的凌厉以及剑气中仍有收敛的杀机。为了将无名老人当场格杀,宝象连自己的一条老命也不要了,宁可与对方同归于尽,一起赴死。但旅人剑客突如其来,剑尖直指老僧的要害。剑——太快!快得太忽然!太猝然!也太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