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窦少轩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好啊,老陶!这么晚,没打扰你休息吧?呵呵!”窦少轩一笑。
“老窦,跟我假客气呢,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能在十二点前休息啊?”
“哈哈,人民好公仆呗!”
“少扯淡,有话快说,人民公仆忙着呢。”
“看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是人民的一份子么?”
“你不是!你是大资本家!”
“老陶,你忘了在前面加两个字。”
“我哪里敢忘啊,中央首长给你有过定义,你是新时代的红色资本家!”
“哈哈!”
二人寒暄打趣了几句之后,窦少轩直奔主题。
“嗯,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女儿在临江有位朋友,惹了点麻烦,临江实在是太远,我的手不够长啊!所以,实在没办法,才想请你帮忙过问一下,能伸出一下援手么!”窦少轩笑着说道。
“哈哈!是扣儿的男朋友吧!是不是快请我喝喜酒了哇?”对方顿时大笑。
“老陶,不瞒你说,确实是个男的。”窦少轩爽快地承认,但紧接着解释说:“不过,还真没有到请你喝喜酒地步!”
“那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呢?”对方故意问道。
“好,我不激动,我给扣儿回话,让她亲自给她的陶叔叔打电话,行么?”窦少轩反过来将了一军。
“算了,算了!你家那倔丫头,你都惹不起,我更惹不起啊。老窦,直接说,你什么意思吧?”对方说完了,又接着补充了一句:“丑话先说了啊,徇私舞弊的事,我干不了!”
“呵呵,那是肯定的。如果那小子触犯了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但如果是借题发挥,打击报复,好端端地毁了一个年轻人,那就很没意思了!”窦少轩半认真半调侃的继续说道:“我已经通知公司法务部,要真像扣儿说的那样,我准备以我家丫头个人的名义,起诉当地公安机关非法羁押!”
“哈哈!”对方再次大笑,无语的说道:“老窦,还跟我打马虎眼呢,不是你家未来的女婿,你能这么下功夫?”
“没办法,一家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不能总看着她在外面流浪吧!”窦少轩含糊地说了一句。
“行吧!真要像你说的那样,那这事,于公于私,我都非管不可了!”对方口气认真地说。
“谢了,扣儿回来,我让她登门致谢!”
“谢就免了,扣儿能回来就好!这事儿我帮你整明白了,你要实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呢,喝喜酒的时候,我少包点红包吧!”
“我没意见啊!只要你这个当叔叔的,好意思拿得出手就行!”
“哈哈!不扯了,你等我消息吧!”对方大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
晚上十一点多,市公安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郝建成,疲惫不堪地回了家,但是,刚换好拖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手机和座机就开始不停地响。
郝建成强打着精神,不停地接听着电话,施压的,说情的,打探消息的,络绎不绝,方方面面的人都有,一个个多少都有点来头,搞得他狼狈不堪,疲于应付。
郝夫人看着心疼,穿着睡衣,默默地为其端茶倒水,还得替他回绝一些不太熟悉或者不太重要的来电。
忙乎到半夜一点多,电话终于不响了,但郝建成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老郝,我给你做点宵夜吧!”郝夫人心疼地说了一句。
“算了,这没完没了的,我哪有心思吃宵夜啊?”郝建成一边拖着身上的衣服,一边说道。
郝夫人无语。
“都他妈瞎闹腾!我要是下了台,他们也就都快了!”郝建成将衣服扔在了沙发上,莫名其妙地发了一句牢骚。
“下台?什么意思?”郝夫人顿时有些发懵。
“骧陶市局的老万,前几天被免职了!”郝建成憋了半天,突然说了一句。
“为什么啊?”
“我们管刑侦的,能为什么呢?还不是地方上的治安没控制住,一连发生了好几起命案,连破案的线索都查不到,就被当成了替罪羊呗!”郝建成无奈的苦笑着,坐在沙发上开始脱长裤。
郝夫人想了一下,随后问道:“破案没线索,还能怪到局长头上?”
“能真没线索吗?不好往下查罢了!我算是看明白了,我们管这破事的,出点状况,就他妈比风箱里的老鼠还不如,到处受气,哪根指挥棒没伺候好,都可能被揍趴下!”郝建成嘟囔了一句,接过郝夫人递上来的睡意,钻进了卫生间。
郝夫人站在客厅里,愣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老公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用手背捂着嘴,打了一个大大哈欠,溜达回了卧室,开始铺床。
“嘀铃铃!”
一大早,六点半左右,床头柜上的座机铃声响起,郝建成翻身坐起,连来电显示都没看,直接冲进了卫生间,回头对躺在床上的夫人说:“肯定是求情的,你接吧!”
说完,郝建成推门进去,褪下裤子,坐在了马桶上。
两点多才睡,不到七点就被吵醒了,郝夫人特不耐烦,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
“喂,你找谁啊?!”
“你好,我找郝建成,郝局长!”
“他不在!”
“不在?这么早,上哪儿了?”
“哦,我也不太清楚!”
“啪!”
对方直接把电话挂了。
“谁呀?!”郝建成攥着拳头一边使劲,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