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帝辛早已有了千般的准备,在妲己的叙述当中,也是不由变了脸色。(..首发)
看向妲己的目光也是充满了警惕和审视,不得不说,便就是自己早醒几日,也不见得能比妲己处理的更好。
况旁人自是千般猜疑,自己却是清楚的,自己从未给过妲己什么便宜行事的圣旨,更莫要说是虎符了。
自己部署下去的力量,她莫说使用,便就是想知道,都是不可能的。
但她偏生将一切都抗了下来,还能为自己争取到现下这一个相对平稳的局面。
实不得不说,是能力卓绝的。
但这还不是帝辛真正变脸的原因,真正让帝辛心生忌惮的是..妲己竟然能够说服比干王叔,指使的动莱夷王,恶来将军父子……
这些,难道真的是突发奇想,便就能够做到的吗?若说不是预先有所图谋,恐是难以让人信服的。
但若是确信了,妲己当真是早有准备,这其中的奥妙,怕是就深了。
妲己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劫,只不过当日没有选择也好,顺着心思来也罢,事情已至如此,再没有什么可避讳和隐匿的。
而且从内心深处的渴望出发,妲己不但是不后悔的,而且还隐隐有些兴奋和期待。
帝辛是喜欢自己的,这一点,妲己很确信,但是到底喜欢到什么程度,可愿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将生死和江山托付?
便因着心中有此疑惑,是以妲己并不解释,反是坦然的望了帝辛,浅笑盈盈。
是,或者不是,帝辛并不敢断定,帝辛之信,攸关天下苍生之生死,端得重大。
帝辛便就迟疑的望了妲己,在那双清透的眸子里,只瞧见全然的深爱和坦荡。
帝辛也是笑了,是了,自己怎会如此着相。不拘妲己是不是早有准备,她都是想要羽翼丰满,不会再出现危机,不会为人所害,不会保护不了自己在意的人。
她深爱自己,愿意以命来保护自己,现如今,她更是不惧将这一切暴露在自己面前,只愿自己平安无事,自己就是她所想保护的人啊。
既如此,自己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还有什么可介意的。
自己原不就是希望,她能够一直与自己并肩而立吗。
一念及此,帝辛的心态便就豁然开阔了起来,揉了揉妲己的头发,宠溺的笑了。
“为夫都明白了,你且回娃宫歇息,待我将此处事都料理妥当,便就去看你。”
而后又细细的吩咐了凝香,给妲己煮些安神汤,让她好生睡上一觉,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
妲己满心欢喜的应下,笑的满足喜乐,一直到出了寝宫,走出好些步,这笑容方是渐渐凝结了下来,越来越冷。
“主子,您累了这许多天,何必还要走了回去,不若坐了轿撵,早些回去歇息。”
凝香搀扶着妲己,瞧着主子疲累的神情,并着很有些忧伤的样子,心中很有些不解。
“凝香,本宫想母亲,想家了。”妲己神色落寞,悠悠的低喃。
这一说起夫人,凝香也是勾起了伤心,很是落了些眼泪,若不是怕惹的主子更加伤心,怕是要嚎啕大哭了起来的。
取出帕子,轻轻的擦了,而后才抽了抽鼻子,与妲己细细说道。
“主子莫要难过,夫人近年来身子已是大不如前,****里不过靠药顶着,若不是舍不下主子,怕是早便就去了天上,如今也算是解脱,主子切莫太过伤怀。”
凝香劝解两句,也觉着干巴巴的,全然没什么滋味,这丧母之痛,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敷衍的过去的。
左不过还是要靠了时间,慢慢的磨淡,磨平,也便就是了。
是以也不再纠结于此,而是将话题引至了别处。
“主子今番立下大功,若是实在想家,待此间事了了,便就向大王请旨,回家省亲也是成的,到时候不就一解这思家之苦了。”
说至此处,凝香当真是暗怪自己太笨了,怎得此时方才想到这个,大商朝自有惯例,妃位便就有资格回家省亲。
当然,这也需得是有圣宠之人,才能够享受到的尊荣,偏偏自家主子,现下最不缺的就是圣宠了。
见凝香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妲己苦笑着摇摇头,目光却是望了遥远的方向,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半晌方是开口。“回府省亲?没有了母亲的冀州侯府,还是本宫心中的那个家吗?”
姬发,你害死了我还不够,居然还要毁灭我心中最在意的那一处圣地,这却怪不得我了,便就是你于我而言,再不复一丝危险,我也留你不得了。
若本宫对你以德报怨,那么又何以报那些拼死护佑本宫的人呢。
凝香不解主子怎会如此说来,方想说,府中不是还有侯爷和世子爷吗,怎得便就不是家了,可在望进妲己的双眼之中的时候,却是怎得也说不出来了。
“娃宫,也算得是本宫的家吧,相处了这许久,娃宫中人,也都如同本宫家人一般,可惜……终究只能被本宫狠心的当作了弃子,说到底,本宫也不过是个凉薄之人啊。”
这一路行来,对于妲己而言,当真是太过沉重,每一步都仿似踏在粘腻的鲜血之上,如同当日凤凰镇上一般。
若非妲己心性坚韧,怕是就要失了神智,入了迷障了。
“主子怎得这般说来,主子的话,奴婢虽是不懂,但奴婢却知主子绝非凉薄之人,若然主子真的牺牲了谁,那也定然是不得已,实在不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