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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全忠心中索然无味,便就不再多言,只从怀中抽出秘信,扔给了老侯爷,转身而去。
“啊……不……不会的不会的……你怎么可以……”
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却丝毫不曾引起苏全忠的怜悯之心,抬头望了望天,杜鹃啼血,怕都未必只是为了自己吧。
副将听得毛骨悚然,这方向,这声音,根本不做第二人想,又见侯爷神色落寞,便以为定然是父子之间又生了嫌隙,这争吵已然发生多次,众人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不过是这次尤为严重了些罢了。
但一直如此也不是个事啊,是以便就巴巴的凑上前去。
“侯爷,您看,怎么就又吵起来了呢?老侯爷年岁大了,这脑子难免有犯糊涂的时候,您就多担待点不就过去了吗。
何必弄成这样,没得让自己心里难受不是,要不您在这等着,卑职过去劝劝老侯爷?说不定啊,老侯爷还就等着你去服个软呢。”
苏全忠转身,直直的望着副将,也不说话,这时间一长,还真是有些吃不住劲了,副将搓了搓脸,这也没什么不对啊。
总不至于是吵的厉害了,把自己给怪到里面去了吧,侯爷也不是这么不分是非的人啊。
见副将都开始冒冷汗了,苏全忠方是笑了,只这笑比哭还要难看。
“你告诉本侯句心里话,你恨不恨老侯爷?”
副将登时张大了嘴巴,不拘如何也没想到侯爷会问出这句话来,恨吗?老侯爷是主,自己是家将,这条命都该是主家的,提恨就是万万的说不过理去。
但是不恨吗?自己真真是说不出口的,昔日袍泽,冀州数万将士,百姓,死的那般凄惨,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是自己发誓要保护的人。
可不都是死在老侯爷的一念之差下吗,死去的人再也活不回来了,活着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替他们说不恨,说原谅。
见副将这般久久张口不语,苏全忠心中如何能不明白,自己之前又何尝不是如此的矛盾着,只那个造成这一切的人,从不曾有丝毫的愧疚之心。
伸手重重的拍在副将的肩膀上,眼圈却已是红了。
“你对得起冀州,对得起老侯爷了,是他亏负了冀州百姓,如何能不恨呢,他虽曾是冀州之主,却也无权践踏人命。
本侯禁锢着他,又何尝不是保全于他,若然真的放他自由,只怕还没出了这个侯府的大门,就已然被人打死了。
老侯爷虽是本侯的父亲,可本侯却不能枉顾数万条人命在地底下哀嚎,咒骂,本侯能听得到那声音,****夜夜难以安心。”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想来太夫人这个打击是足够大的,父亲该是能安安稳稳的于后宅之内颐养天年了吧。
摧毁他,何尝不是他最好的归宿,也是给所有因他而死的冤魂一个交代吧。
副将被拍的很是迷糊,完全搞不明白自家侯爷这是什么意思,刚想询问,侯爷却已经离开了,只好巴巴的追着跟上。
相较于冀州侯府的愁云惨雾,超低气压,伯安这些天可是扬眉吐气的很了,大仇得报,仇人的骸骨还落在自己的手里,随便自己怎生施虐。
加之大殿之上的一番哭诉,又生生的将承恩侯给哭了回来,这兵马大元帅的兵符也是进了自己的口袋。
最让伯安美得走不稳路的却是大公主已然点了头,王后娘娘也不曾反对,只嘱咐自己必是要善待公主的,只待公主成年之时,便就奏请陛下赐婚,到时候自己不但可以抱得美人归,还能一跃而成为了驸马爷。
这可是恨不能天天的入宫求见,王后娘娘也知晓自己的心意,每次都是允的,间或还寻了公主前来说话,真是解了自己的相思之苦。
今日伯安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子话,倒也没有旁的,不是城东有个傻子甚是好笑,便就是城西如何的热闹。
大公主听得索然无味,只偶尔勉强的笑笑,权作应答了,便就是这,也令得伯安一阵心花怒放。
妲己心中暗暗叹息,这世上的人当真是苦多乐少的,能够相守一生的,往往不是自己所爱的那一个。
不欲大公主在这边受罪,便就命了她先行退下,瞧着她偷偷松了口气,心下便就更是酸楚,奈何这情之一字最是为难,旁人无论如何也是帮不上忙的。
“公主,不若择日返回黄花山吧,此处大事已了,实在没有必要多做停留。”
大公主以为飞廉将军必然是想念黄花山,想要陪着凝香,是了,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他才会暂时离开那里,自己却不曾多加顾及,真是太过自私,太过疏忽了。
可是……大公主很是为难的咬了下唇,好半晌方是声音低微的开口。
“太子殿下不日即将大婚,本宫身为殿下唯一的妹妹,实在不好这就离开,将军可否稍待几日……”
“何苦为难自己?”
大公主话还未曾说完,便就被飞廉将军给拦了下来,当下也很是愣了一下,不由痴痴的重复着:“为难自己?”
“正是为难自己,公主本不喜那承恩侯,何苦偏要为难自己,做那泥塑木偶一般,听他说些索然无味的话,哪里及得上黄花山天高地阔,策马奔腾来的自由自在。”
大公主木然的望着飞廉将军,自由吗?快活吗?呵……是啊,于你而言自是如此,你可以想象着与凝香生活在一处,可是本宫,本宫不过只是一个多余的看客。
承恩侯的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