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晖同夏舒征來到关押杨正清的狱门前。见到了杨正清的样子。都怔住了。
段霖晖一把抓住牢门。双腿近乎站不稳。愣愣地。不只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谁:“怎……怎么会这样……”
听得出來。段霖晖的语气里是深深地痛心与不忍。他手上的力气。几乎都要在牢门的上印上印记了。
段霖晖大理寺出生。应当是见惯了刑法。依然这般的失态。就更别说夏舒征了。太常寺主导礼制。他日日与礼法打交道。纵使是不是听说牢狱之中多苦多难。可也却未曾真正的见识过。但如今。夏舒征第一次來到着阴寒潮湿的地方。见到第一个受到重刑的人。竟是他自己的好友。这样的震撼让他如何能够接受。他当即跪坐在地上。瞳孔猛地收缩。充斥着恐惧与痛心。
是怎样的一副画面。让从來处变不惊的段霖晖也如此失色。
经过萧城毅的授意。杨正清被关押在刑部天牢最深得地方。牢中本就阴冷潮湿。这里也少有光线。暗沉与压抑的气氛充斥着每一个地方。杨正清被关押的牢房并不是很大。连供人躺卧的地方都沒有。所谓“天牢”实则是最破旧肮脏的地方。
昏暗的灯光下。段霖晖与夏舒征看见一个人影虚弱的躺在一堆杂草之上。若不是见他的胸脯还有继续微弱的起伏。段霖晖几乎都要以为。杨正清已经死了。围绕杨正清的杂草也不知几日不曾替换过。皆受了潮气。甚至有些已经长出了霉斑。透露出一股腐烂的臭气。杨正清的官服早就被剥去。他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囚衣。如今天气还有几分凉意。这样的囚衣外加潮湿的稻草。连一床棉被都沒有。根本不能御寒。
重要的不是这一点。让段霖晖与夏舒征心痛如裂的。第一时间更新是杨正清的样子。
黑乱的头发遮住了杨正清的面容。让人看不真切。但灰白的囚衣上确实斑斑的血迹。双腿上血迹斑斑。段霖晖只看一眼就知道。这必定是被人狠狠打了不知道多少下。竟然连腿肉都打了下來。当真是皮开肉绽。还有杨正清的一双书。本來素净的一双手。提笔便能写出妙文的一双手。现在也被鲜血沾染。都要不成形状了。
这还只是表面的样子。段霖晖作为大理寺卿他很清楚。有多少刑法。用在人得身上。纵使你心肺痛裂。在外表。也是看不出什么伤痕的。不知道。杨正清到底受了多少苦。竟会变成这样……
杨正清听到有人來了。头微微一动。本想伸手扶开遮住脸的头发。可是一双手几乎废了。连一丝力气也不曾有。只好作罢。他发出沙哑的声音。询问道:“时间还沒到吧。这么快又來了。”
听见杨正清出声。夏舒征激动地一把抓住牢门。说:“正清。是我们。我和段大人來看你了。”
杨正清的身子微微一震。而后他竟想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靠在稻草堆起的小跺上。第一时间更新双眸中流露出晶亮的目光。有希冀。有喜悦。甚至连他的声音中都透露着一分急切与兴奋:“你们……你们來了。”
见到杨正清这个样子。段霖晖恨不得马上到牢门里面去。他即可叫來狱卒。下令道:“打开牢门。”
这狱卒必定是萧城毅的人。面露难色。迟疑道:“段大人。这样不好吧……”
段霖晖现在根本沒有心思与他废话。再不进牢中。他只怕自己的怒火要将这天牢全部烧毁。他以前曾向秦煦卿学过擒拿术。此时一把把那狱卒的脖子拧住。双眸冷肃如刀刃。第一时间更新杀气四射:“我在说一遍。把门打开。”段霖晖本就是桀骜恣意的人。对任何权贵都毫不退让。他此刻怒火中烧。手中力气大的出奇。那个牢狱可以肯定。若再不拿出來。这个先前的大理寺卿一定会掐死自己。他抖着手把钥匙交了出來。段霖晖冷冷接过。这才松了手。打开牢门后。他静静对狱卒说了一声:“滚。再靠近。你就死。”
那狱卒一听这话。如获大赦。立刻像狗一样快速的离开。段霖晖与夏舒征这才进了牢房中。
杨正清听到了段霖晖与狱卒的争执。似是叹了一口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轻声道:“段大人。其实你不必如此。你现在与西平王关系尚可。你來探望我。只怕萧城毅会对你有戒心了。”
段霖晖一点也不在意:“他从來都不信任我。何來的戒心。不碍事。”他缓缓的跪坐在杨正清的身边。凑近了看才发现杨正清的手与腿几乎沒有一块好的地方。他颤抖着双手。也不敢去触碰杨正清。只是帮杨正清把头发拂开。可刚一碰到杨正清的皮肤。段霖晖就一惊。十分滚烫。他在发着高烧。段霖晖不可置信。只抖着声音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我明明同毕燃说过了。他会护着你的。有他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要怪尚书了。他已经算是尽力了。”杨正清身子不动。只有嘴巴在说话:“前几日。有毕燃在。我的确沒有受什么苦。只是后來。我不肯与萧城毅合作。听从他的话。把吏部尚书等人拉下马。所以。萧城毅便动了怒。下令严刑拷打我。他既想严刑对我。毕大人又能帮得了多少呢。”
段霖晖心中痛苦不已。他总算明白。刚刚送自己來天牢的时候。毕燃为何会露出那样愧疚与不忍的表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是在说抱歉。不是不想护。而是他护不住了。段霖晖愤怒心痛地几乎要要咬碎自己的牙。他赶忙从腰间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