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隶,保定府,武备学堂,国师居。(..网首发)
绅珂与克雷玛奇首次见到了这个传言中的“大清国师”。
鹏的礼仪及博学很快令绅珂与克雷玛奇刮目相看,然而谈及正题时,鹏却道:“毫无疑问,朝廷多半认为三国调停乃俄国为主导,是以均对俄国抱有好感,即便本国师认可贵国之重要性,要改变朝廷大部分的意见,也是甚为艰难。”
绅珂任外交官多年,自是听出了鹏所言其中深意,当即道:“国师之声誉,贵国朝野无不钦佩,甚至在各国公使间广为流传,此事还需劳烦国师,德国上下皆会感恩。”
鹏道了声好,又道:“贵国至诚,本国师可勉力一试,但若要塞住朝中悠悠人之口,还需贵国配合。”
绅珂道:“有国师此言,德国自是不余遗力,不知国师需德国做何努力?”
哪料鹏却把话题岔开,转向克雷玛奇道:“阁下虽为军人,但也是克虏伯公司驻华之代表,但却不知贵公司是否授以阁下全权。”
绅珂当然明白鹏话中之意,借克雷玛奇在克虏伯公司之地位,询问自己能否在德皇威廉二世那里拿到全权。正自思量间,却闻克雷玛奇开了口:“克虏伯公司早已授敝人处理在华事务之全权,还请国师放心。”
鹏道:“据闻贵公司早有在华办厂之意,不知是也不是?”
克雷玛奇虽为军人,但同时也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自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闻听鹏此言自是双眼放光,道:“不错。”
鹏心中好笑,道:“只是我大清素来不准外国人在华办厂,即便贵公司拥有世界一流之技术。”
克雷玛奇满腔希望登时变为失望,哪料此时鹏话锋一转,又道:“纵然朝廷不准,然保定机器局却准备扩大规模,开办独立之军械局,名虽隶属保定机器局,然实则由本国师自行筹备股本,贵公司若有意尽可投资入股,同时派遣技术人员,由双方共同管理。”
克雷玛奇的一颗心再度剧烈跳动:“国师之意是我们克虏伯公司可与阁下同为军械局股东,然则股权与管理权究竟如何分配还请国师详谈。”
鹏道:“股权分配,贵公司可占百分之四十九,中方占百分之五十一,至于管理方面,本国师仅负责财务与销售,其余生产等一应事务皆由贵公司委任管理。”
“股份可否各占一半?”克雷玛奇还想讨价还价。
鹏道:“若贵公司占据一半,只怕难避诸多耳目,倘若犯了众怒,即便是本国师也难以为之。”
看克雷玛奇还是犹豫,鹏又道:“倘若该厂建成,本国师可以保证,华军装备将完全自该厂采购,即便是其余各省军队采购军火,该厂也享有绝对之优先权。”
此话倒非虚言,凭借克虏伯公司的实力,加上该厂就建在中国,单凭运费及关税产生的差价就足以将其余军火商赶出中国市场!克雷玛奇早已想明其中利害,他咬咬牙,道:“本人立即电报总部,待总公司起草合约后,即行与国师签约。”
本意是来谈铁路,谁想到鹏抛出这么一块大馅饼。如此一来,绅珂彻底坚定了和鹏合作的信念,“与大清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们打交道只会让人死气沉沉,还是与这个国师合作更能让人耳目一新;且这个国师不但有左右朝政的能力,其开明的头脑甚至超越了一些优秀的欧洲人。”想到这里,绅珂不禁道:“国师,想不到大清帝国也有您这样开明的人物,感谢您对德国军火公司的看重,下面,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铁路的事务了?”
鹏微笑着道了声谢,随即开言道:“朝廷多半对俄国抱有好感,因此,若贵国承建铁路,那便需要做出让步。”
见绅珂聚精会神地听着,鹏接着道:“铁路可由贵国出资派遣技术人员修筑,然主权须归我方所有。”
绅珂霍地抬起头来,道:“既然由我德国出资,用人行政及采矿设警等权需归我方所有!”
鹏摇了摇头,道:“主权无可协商。”。
绅珂道:“然则俄、法两国承建贵国铁路也是如此条件么?”
鹏斩钉截铁地道:“在本国师掌控范围内,皆是如此。”
绅珂想了一想,又道:“然则细则可否商议?”
鹏道:“贵国仅承担出资与修筑事务,运营红利可分期偿付,不使贵国受损,至于其他方面暂且免谈。”
见绅珂神色略显不耐,鹏又道:“路权虽无从商议,然可从其他方面补偿贵国。”
绅珂已冷却的心又一次跳动了起来,本来德皇便有力争获取租界的密令,便道:“此节先略过,在华德人甚多,可否效仿英法划出租界?”
鹏又摇了摇头:“此事也恕难办理。”说完,不待绅珂发言,接着道:“但本国师可以保证,安分守己的德国公民在本国师治下皆受本国师保护,技术人才甚至可享某种特权。”
见绅珂仍是一副失望的神情,鹏抛出了准备已久的杀手锏:“据闻贵国远东舰队尚无一处容身之地……”
绅珂登时来了精神,在华取得一优良港口作为基地乃德皇的最大期望,但预料清廷决计不准,加上担忧其他列强态度,是以迟迟未行,哪料此刻居然从这个大清国师口中先说了出来。
看着绅珂略显紧张的面庞,鹏微微一笑,接着道:“胶州湾乃北方良港,本国师意欲邀请贵国共同经营,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有了铁路和租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