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穿越重生>甲午轮回>第52章 战和

保定府,一客栈之内。(..网首发)

烛光摇曳,两道人影摆晃不定,一如二者此时之心境。

“国师爷于直隶并山东南部所行之新政,可谓与你我政见相合,是以此番特献筹款之良策,缘何国师爷无动于衷。”康有为大惑不解。

二人此行前,早已探明鹏财源吃紧,是以打好筹款游说之腹稿,只道是足以说动国师爷,岂料未见鹏丝毫动心。

“莫非是李鸿章之故?”

强学会之支持赞助者,多为与李鸿章政敌,而鹏与李鸿章交厚,康有为也素有耳闻,是以有此一言。

谭嗣同略略皱眉,却道:“恐非如此,国师爷纵然与李鸿章相厚,然与翁同之交往却也甚密,且以国师爷之尊,行事极有主见,用人更是不拘一格,自不会为一李鸿章而顾忌他事。”

这话却是剖析得明白,以鹏之国师爷身份,是隐隐然与太后分庭抗礼的人物,朝廷各派系纵然彼此纷争,然除了那帮被鹏整治过的旗人,余者皆服国师爷之能,是以强学会事涉的党派之争根本不可能在鹏这里掀起波澜。

康有为也深以为然,他点点头,又道:“莫非是新政之论尚有不到之处?”

谭嗣同摇首道:“以国师爷之能,我等所言自是一点便通,即便所献方略尚有瑕疵也当能补全采纳之,除非言辞非为不到,是为不当。”

谭嗣同此言之意实则康有为早已有所思,然鹏自执掌直隶南部以来,所行之新政无一不与自己此番言论相合,若说有甚不当,自己却是委实难明。

谭嗣同却亦有此疑,接着道:“国师爷最后所提及《史记》,必有深意,只是你我一时参悟不透,待返京后,再行研读《史记》,以解国师爷之意。”

颐和园,仁寿殿。

袅袅的烟气自殿内的鼎式香炉中四溢而出,自浓转薄,香气便弥漫了整个大殿。

应诏而至的光绪帝略显纳罕香炉燃烟,素为大朝所施,而今番除了高高在上的慈禧皇太后之外,唯余自己及恭亲王奕?、礼亲王世铎并庆亲王奕三人,尽自皆为地位甚崇者,然毕竟人少,是以偌大的宫殿依旧空空落落。

“用兵一载,耗费饷银已达数千万两,财源日紧,而关外诸军犹自劳苦,似此如之奈何?”

此言乍闻乃军费之事,然三位亲王久居朝堂,加之素晓太后心机,是以均听出了其中三味这分明是太后就战和大事在征询诸王之意了。

但此事委实难决,纵然听闻太后此言或有求和之意,然毕竟尚不明太后真意,是以三位亲王恍若未闻,皆在静候旁人开口。

三王之反应实则也在慈禧的意料之中,她目视奕?,又道:“恭亲王乃督办军务亲王,当有高见,不妨畅言之。”

直接钦点!奕?便再也无法回避,只好开言道:“回太后,朝廷岁入仅有此数,饷银一时难添,然倭人远道来寇,饷亦难继,唯虑前线将士难耐其苦,军心生变。”

这话也说得圆滑,貌虽解答了太后的饷银之疑,然对战和之事却不做丝毫之表态。一面说倭人道远,饷银更是难继,一面却又道生恐前线军心有变。战、和皆有利弊,如何取舍却不做定论。

慈禧听闻,却是一声叹息,道:“素问宋庆治军甚严,现下居然亦有扰民之举,此战旷日持久,终归难继。”

奕听到耳内却是一惊,太后听闻一线将士扰民之举尚在其次,毕竟此乃战时,自不会为此小节寻谁之过,然此言却是表明了太后不欲再战之意,遮莫太后已然下定和谈之心?

然奕宦海沉浮经年,早已非当年那个踌躇满志的恭亲王,既然太后已表露心思,加之这些时日,自己也实在殚精竭虑,确然已心生倦意,便道:“太后此言甚是,臣王亦闻知俄、法、德三国施压倭人,令其退出辽东,对我大清而言,却也是福音。庆亲王现下掌管外务,若能借三国之力,迫倭人停战,却亦为上策。”

奕闻言不禁暗骂了一声滑头,然不管如何,自己掌管外交事务却是事实,是以奕把皮球踢了过来,自己也只有接住。

“三国调停,确有实效,闻倭人已决定接受三国之相劝,退出辽东半岛。”奕略顿了一顿,又道:“然倭人亦有条件,便是割让台澎,赔款一万万两库平银,俄、法两国已然向我方提议接受倭人之约。”

慈禧呼出一口气,道:“比之倭人先前之约,其要价已是缩减一半。三国之援,的确尚属尽力。”

大殿一片沉寂,任是谁也知晓,倭人让步,三国施压尚在其次,最主要却是国师扭转陆战之局!然太后既然如此定论,光绪帝与三位亲王自也不敢相驳。

“割地以一处为限,赔款以万万为断。”这正是先前李鸿章赴日时清廷之底限!

“然则若不割地,合约可有望乎?”慈禧太后终表明态。

奕心中一宽不管如何,既然老佛爷已然表态,那接下来的事便好办,便道:“如此只恐合约难成。”

场面再度遇冷,即便是慈禧太后也不能下定决心昔年道光帝割让香港,兀自赴太庙恸哭,薨逝后不敢配天。今番若是割地,日后有何面目见地下之列祖列宗?

“皇爸爸,”光绪帝终于开了言,“昔日李经方赴保,征询国师之意时,其有‘割地赔款断无可行之理’之言,现今俄、法施压,不妨再行征询国师之意。”

年轻的光绪帝只道是太后为俄、法施压一事烦恼,哪能猜到老佛爷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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