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佛城
大佛寺
云甘凡此时年方十五,充满泪珠的眼眶一直未离屋内墙壁,墙壁上挂有一袍,此袍袍身为白,两袖袖口为紫,袍领两侧为红,袍中央的腰带为橙,白袍后背处有个黑色佛心-卍!
这袍便是这大佛城中,象征最高权位的——
“五色佛袍!”
这五色佛袍只有一人能有资格裹身,那便是佛城中的大法相!
云甘凡盯着这五色佛袍已整整二个时辰。
风轻轻掠进只剩他孤身冷清的屋室,风拂起他柔滑发丝,他脸孔十分灵秀,他含泪的眼眶中隐含几分坚毅之气。
这佛袍是他从大法相屋内偷来,他记得他师兄曾说过,这佛袍很重,但一件佛袍能有多重?云甘凡偷袍回屋并不是想看看它究竟有多重,而是想把这佛袍给烧掉,放在一个最不起眼的破盆中烧掉,只因这佛袍的主人大法相,让他和双亲仙凡永隔。
云甘凡从未见过他父亲,他只知道他父亲叫大来,一个很普通庸实的名字,但他父亲却是一位不沾凡气的仙人,他见过他娘亲,因另外一面墙壁上挂着他娘亲的画像,从画像上看他娘亲眉目如画,芙蓉如面,的确是一位绝色美人,她有一个很凄柔的名字——
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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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百日红,芳华短现绽放,多么可悲,但这便是花的命运。
他如花的娘亲可是可悲,他自然不明白个中酸苦,仙凡相恋本就不易,但这该死的上天却是心硬如铁!
狠狠撕断如此姻缘!
云甘凡心中一动,只因心意已变他拭去泪珠,把佛袍取下直奔礼佛正厅,一个人偷偷摸摸把佛袍烧去,这固然畅快,但这怎么能比在大庭广众下烧去痛快。
这大法相是位百旬高僧,须长及胸,面红耳润,完全不见百旬老态,今日是大佛城中三年一界的坐禅大会,大会就在礼佛正厅举行,这礼佛正厅相当宽敞能容千余人,参加坐禅大会有个衣着规定,只能身穿白袍坐禅。
这白袍坐禅意为圣洁,只有身心洁净才可定坐参禅,正厅中虽然只能容下千余人,但厅外广场却已早就挤满不下万余人,这万余人中有些是本城百姓,也有些是远道慕名而来,如此盛会大法相自是要亲自坐镇。
由于大会规定,大法相亦是身穿白袍,把五色佛袍放在屋中,这才让云甘凡有机会偷走佛袍,有些慕名而来之人,也并非是诚心向佛,而是期望得到坐禅大会结束后赠送的大佛印,这大佛印是个卍形铁牌,这卍形铁牌,能当镇宅之用亦是能随身携带,有驱妖魔,震鬼邪之效。
这正厅中坐的大部分是远道而来的佛僧,坐禅大会已举行三个时辰,正厅中依旧鸦雀无声,而在厅外等候的百姓也不喧闹,都在默默的等候大会结束,这大会结束前会有僧侣鸣钟示意,但此时钟未鸣,正厅中却是传来喧哗声。
原来云甘凡趁着无人注意之际,一手持火把,一手持佛袍已闯入正厅,云甘凡在正厅中横冲直闯,把盘坐厅中的佛僧惊得左躲右倒,云甘凡闯至大法相面前大嚷!“大和尚!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让我和爹娘仙凡永隔,我知你欢喜这件佛袍,我今日便烧了五色佛袍,让你痛上一痛!”
这盘坐坐禅的大法相睁了眼,但大法相眼中没有一丝责怪之意,相反眼中却是流露出一股深深的无可奈何,这大法相正要开口之际,却被他身旁护卫的弟子抢去话锋,这名弟子扬声警告!“云师弟!你胡闹要分场合!你怎敢如此胆大妄为!在坐禅大会胡闹!快把火把丢去,五色佛袍如有闪失!你可担当得起!”
旁边亦有一少年僧人忙声劝道“云师弟,快快放下火把,如烧去佛袍,这可是要遭报应”
云甘凡早已愤懑填胸把佛袍往火把移了些许骂道!“如真有报应,这大和尚便早该被天雷劈死!”
云甘凡此话一处,正厅中众僧立刻哗然,这云甘凡说话也太口无遮拦,大法相见佛袍离火把就只二指距离,但大法相却是血脉平和,面上毫无受惊或是愤慨之色,大法相往另外一名弟子望去一眼,这名弟子跟随法相已久,自知他的心意。
这名弟子双手合十对正厅中坐禅千余佛僧道“大会已毕,各位佛僧随我前去发放佛印”
这名弟子话音刚落,这大法相的师弟明德大师面带怒容,这明德大师年过七旬亦是一位得道高僧,只见明德大师白袍无风自飘,明德大师身子一转,就似一股小旋风卷向云甘凡,明康大师心中有气,但自持身份自是不会对云甘凡动粗。
他的目的只是要抢回五色佛袍,云甘凡只觉眼前白影一晃,他手上的佛袍与火把就已失去,云甘凡气得哇哇大叫,就要上前在抢,但在此时云甘凡的师兄妙行,手一伸两指就搭在云甘凡肩上,云甘凡此时只觉一股怪力袭上肩头,犹如巨石压肩异常沉重。
他双腿顿时被怪力压下,他便不由自住跪了下来,云甘凡跪地嚷叫!“妙行师兄!你快放开我!”
这千余佛僧坐禅为的就是为大佛印开光注法,这千余佛僧见忽生闹剧,好在佛袍此时已经无碍而且开光已成,只能随着那名弟子行出正厅,千余佛僧散去,那钟此刻方才鸣响。
这妙行师兄自小陪他长大,妙行大他五岁,年方二十,他早已把云甘凡当作亲人看待,云甘凡想要烧去佛袍,这是何等大错,妙行试图要云甘凡避开受罚,只能强按下他让他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