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主上。咳咳……请原谅我称呼你主上，毕竟我是根据你的记忆幻化的，大脑告诉我这个轩辕剑是这样尊称你的。”梦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偏过头去望着李非，“似乎在你的记忆中，我是个脑子不错的家伙嘛，托这点的福，我大概有点明白了，你的恐惧究竟是什么……”
“闭嘴！”李非一手紧攥着胸口，从牙缝里恨恨地打断了他，“区区nt而已，我才不在意……”
“唔，是这样子么？”梦魇视线上扬，声音里没有半点相信的意思，“嘛，你开心就好。啊，又有变化了。”
似乎是哪个人类又触碰到了器灵的残影，场景幻化成了一条下山的崎岖山道。赤霄剑高大的男性剑灵浑身裹夹着烈焰，双目紧闭悬浮在半空，面对着站在他身前的渺小人类：“切，我明明记得我受伤过重陷入了沉睡，为什么却听得到你这小子的声音。看样子也不是李非转世……喂，你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哈？本大爷还没问你呢，你倒先问起我来了？”青年人类似乎完全不怵赤霄剑灵那骇人的外表，只是放肆地冷笑一声，丢下左手提着的白蛇头颅，举起另一只手中的木棍，只是他自己却没发现，那木棍树皮剥落的缝隙中，正透出一缕缕赤色血芒，“是你这妖孽先挡在我回村的路上的吧？本大爷可是一方亭长，日理万机，你是个什么玩意，竟敢碍我的路。”
“哼，原来只是个无礼的混混，居然打扰我的沉睡，真是扫兴。”赤霄剑握紧右拳，将一丛烈焰捏爆在手心里，“听好了人类，我是帝道之剑，神器赤霄剑的剑灵。识相的话就把你手里那根木棍找个没人的地方丢掉，这是为你好，你的命格扛不起帝道的杀伐之气，很快就会横死。”
“噗哈哈哈哈哈……”青年吐掉嘴里的草梗，也学着赤霄的样子攥紧拳头，一把捏碎了那根木棍，握住赤霄剑本体通透血红的剑柄，“帝道之剑？那不是正巧么。你也给我听好了，本大爷刘季，就是将来的皇帝了。”
“看起来……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着场景逐渐转暗，梦魇瞥了一眼李非那犹疑不定的神情，摊开双手，“我可是丝毫没有领会呢，方便向我解释下吗？”
“你之前说……梦魇的梦境是根据我的记忆构造的？”李非无意识地咬住拇指，感觉思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明明好像想到了什么，回过神来时却完全抓不住那灵感，“那么，为什么它会幻化出这些我完全没见过的情景呢？”
“是啊，为什么呢？”梦魇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了然的狡黠微笑，“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不是吗？”
李非就这样沉默地与他对视着，似乎是要从他那双金色瞳孔里看出些什么，又似乎只是在扪心自问。就在这时，周围的场景再一次变化了。古旧的街道上，一名青年男子大步走着，外表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萝莉剑灵虚影不紧不慢地漂浮在她身边，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就这样从李非和梦魇身边经过了。
“岳飞岳飞，你为什么听得到我的声音呢？明明四千年来都没人能听见的说。”剑灵双眼紧闭，天真烂漫地缠问着。
“不知道。”
“诶？！那、那你难道也不知道我是谁吗？明明是你把我唤醒的说？”
“不知道。”
“好过分！那我现在告诉你喔？我是湛卢，人皇剑湛卢。你想当皇帝吗，我可以帮你实现哦？有我现世的话，连赤霄剑那个傻大个都要靠边站的！”
“不想。”
“不、不想？不是说每个人都想当皇帝的吗？那你还有什么别的愿望，说不定我也有办法哦？就当报答你把我唤醒……喂！你别走！等等我啊！”
“也罢，既然你不愿往那边想，那也只有由我来提示你了。”梦魇望着湛卢渐渐消失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下去，“我是为你好，如果你找不到自己的心魔所在的话，真的会被困在这梦境之中的哟？”
“你想说什么。”李非别过头去看向远方，视线却有些略带心虚的游移，“你不是说你也理解不了吗？”
“在你问出刚才那个问题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明白了。毕竟我是你脑中轩辕剑的具现，似乎这个家伙非常了解你啊。”梦魇卸下轻浮的表情，面沉如水地将视线锁定在他身上，“你说的没错，梦魇只能构造出你大脑中有的记忆，所以刚才这些情景的出现，其实都是有原因的，不是吗？你为了搜索器灵们的下落而翻阅资料时，通过一些语焉不详的史料记载，察觉到器灵们很可能曾被唤醒过，并在大脑中模拟出了那些的情景，‘人类拥有凌驾于所有其他种族之上的无限潜能’，这句话是你经常提起的，数千年中，诞生几名天赋异禀，能够突破神器封印建立心灵链接的人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猜测终归是猜测，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也有可能这些古代伟人们只是碰巧拿到了神器的本体，并没有察觉到器灵的存在。”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话，噩梦就不会故意抽取这段记忆摆在你面前了。”梦魇抱住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李非，“也许原先你还只是有所怀疑，但是当‘御守’这种特殊人类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你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只不过你刻意不愿去想罢了。人都有规避恐惧的本能，就像普通人类会刻意不去考虑死亡一样，你不愿考虑的，是一个人孤独的活下去。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