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令我失望的是,等爆炸造成的烟雾散去,露出了长生道人依旧完好无损的身子。
尽管他的模样很狼狈,道袍上凌乱不整,连头顶上的道髻都散了,但身体上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震荡。
石殿中并没有风,但长生道人周围的衣抉飘飘,无风自动,在他的浑身周围形成了一道金石不穿的罡风,抵挡住了来自雷符的伤害。
长生道人须发皆张,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对我怒目而视。等雷符的威力彻底失效,他冲到我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画出一张符,迅速地拍在了我的胸口。
我立马就像被人点了穴一般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长生道人从我手上夺走了孔雀送给我的陶埙。
没了陶埙声音的约束,怪胎恢复了正常,脖子再次发生一百八十度的拐弯,露出那张俊美异常的男脸。
男脸此时没有了之前那般温文尔雅,脸上充满了凶光,冲过来掐着我的脖子,阴狠地说道:“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说完,他真的睁开嘴巴,歪着头,朝着我脖间的大动脉咬了下去。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却迟迟没有感觉到疼痛。疑惑间睁开眼睛,只见长生道人伸手抓着那怪胎的头发,制止他伤害我。
怪胎卯足了劲儿要咬到我,不顾长生道人的阻拦,脑袋卖力地朝前伸张着,牙齿在空气中发出咯咯咯的打颤声。
长生道人皱起了眉头,猛地一把将他甩了出去,说:“这人留着还有用,不能给你吃了。”
怪胎目瞪口呆地看着长生道人,有些不可置信,愣了一会儿后怒道:“你敢打我?你竟然敢对我动手?!我可是这神庙的主人,这里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奴才,你们都要听我的!”
长生道人叹了口气,打断他说道:“你还真以为你是巫神?你只不过是一个先天畸余之人,躲在着破庙中苟延残喘罢了。”
听完长生道人的话,那怪胎大吼道:“你敢骂我是畸形儿?!我要吃了你!”
说完,怪胎就朝长生道人铺了上去,但他除了心狠手辣、好喝活人热血之外,其实并无其他本事,哪会是长生道人的对手?被长生道人轻而易举地躲过攻击,一脚踹在胸口,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眼里死死地盯着长生道人,还想说些什么,张口却从嘴里吐出一口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看你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真的是神?”长生道人斜着眼睛不屑地看了怪胎一样,冷冷地笑道:“今天我就揭开你这个所谓巫神的面纱,告诉你真正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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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千年前,甚至还要更早的时候,为了避免战乱而从不远万里的地方迁移而来的族人们,发现了这座大山中有一座充满了神秘的庙宇,它到了晚上会发出阵阵五彩的神光,射向遥远的天际。
族中有胆子大的人,单独或者三五结队地去神庙中探险,希望能够一窥究竟,但每个进入到神光范围内的人,眼睛无一例外都瞎了,就算能够侥幸讨回来,也身患不治之症,很快就一命呜呼了
当时的社会信奉天神,于是就认为这是神仙居住的洞府,不容凡人亵渎。于是逢年过节,族人就用族内最高的规格去祭拜神庙,希望神庙中的仙人可以看见他们的虔诚之心,让他们在这片大山之中过上风调雨顺的好日子,不再受中原战乱之苦。
接下来的几百年间,南境大山远离中原的烽火狼烟,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族人都说这是神庙降下的福旨,于是更加信奉神庙。
但某一天,大山中的平静被打破了,神山下来了一双不速之客,在黑暗中相互参扶着逃亡。
这是一对男女,女的大着肚子,男子的满面血光。
在他们的身后,是举着火把追来的族人,叫喊着要把他们抓回去,浸猪笼。
原来这是一对孤儿亲兄妹,自小扶持着长大,在生活的磨难中暗生情愫,不顾人伦而珠联璧合。此举违反了族规,两兄妹一直竭力隐瞒,但耐不住妹妹的因为怀孕而日渐臌胀起来的肚子。
事发之后,被族人追捕至此。眼看见就要被抓到,妹妹因为受到惊吓和劳累之下,羊水破了,将要临盆。
哥哥扶着妹妹,望着身后越来越近的火光,再抬头看看面前的神山,突然跪倒在地,对着神山上的神庙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咬咬牙,背着将要生产的妻子妹妹,上了神山。
神庙的威严阻挡住了那些追捕他们的族人,哥哥带着妹妹来到了神庙中,说来也巧,历经几百年的光阴后,神庙的神光越来越黯淡,在这一晚彻底消失不见了。
两兄妹安然无恙地来到了庙中,逃过了族人的追捕,哥哥顺利地帮助自己的妻子妹妹产下一名婴儿。
哥哥将那婴儿抱在怀里,看是个娃娃啼哭男孩,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心里大为高兴,心想都说近亲通婚违反了人伦大道,诞下的后代必遭天厄,看来此话也未必当真。
正当哥哥满怀高兴的时候,怀里的婴儿突然挣扎了一下,滚落在地,这把哥哥和妹妹给吓到了。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令这对兄妹夫妻惊得魂不附体。
那婴儿跌落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古怪的事情发生了:在男婴儿的后脑勺位置,竟然长着另外一张婴儿的脸蛋,仔细辨认,会发现这婴儿脸阴柔之气极重,多半是个女娃。
一体双面,这是畸余残疾的表现。哥哥和妹妹相顾无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