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煞的惨叫声当真是惊天动地,吞云吐雾似的,一股黑烟就这么弥漫了出去。
东池漓在鼻子前挥了挥,咳嗽了几声,没好气道:“你这该死的乌鸦,我看你还能吼成这样,实力倒也不像削弱了很多的样子,少给我废话,爱治治,不治滚。”
鸦煞的脑袋歪在地上,他将脑袋摆正了来,气得两个鼻子都在冒烟,后脑勺被东池漓那么一摔,摔出了个大包来,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脑袋早就该碎成无数瓣,血流、脑浆流一地了。
鸦煞腾了起来,就朝外摇摇晃晃地飞了过去。
岂料,鸦煞才飞出没一段距离。
一人囔着“什么东西”,猛地一巴掌抽去,正正地抽在了鸦煞的脸上,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鸦煞便疾射而出,“嘭”地一声撞在附近的武夷楼上。
“让我下来,让我下来!”
鸦煞的后脑勺嵌进了武夷楼的墙上,然后不管自己怎么挣扎,都挣扎不下来。
嗖嗖嗖——
大夏楼内许多人都惊呼着跑了过来,纷纷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东池漓往方才那一巴掌拍飞鸦煞的人看去,原来是习芒。
她哭笑不得道:“鸟人,你这一巴掌可不轻啊,是不是在泄愤啊?”说着,东池漓望鸦煞走去,抓住鸦煞的头,奋力地往外拉。
鸦煞怒道:“你轻点,轻点!那白毛鸟下手也太狠了!你轻点!你刚才摔我那一下也没见得轻到哪里去!”
习芒蓦地就出现在了东池漓的背后,对鸦煞阴森森道:“如果你再多废话一句,我决定等会儿就在平南城内开展第一届大夏杯足球赛,你当球。”
“噗哧。”东池漓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也亏得习芒想得出来。
鸦煞一愣,虽然他不知道足球是什么东西,但是只要稍微有点脑袋,就知道猜测得到。他开口就想怒斥习芒的时候,岂料帝天凌也出现在了东池漓的背后,默默地加上了一句:“我参与。”
“你们——”鸦煞气恼,恰好他也被东池漓从墙里拔了出来,便挣扎出了东池漓的手,继续往外飞去。
“鸦蛋儿?”
无邪忽地就笑眯眯地出现在鸦煞的前面,并且伸出一根手指来,抵在了鸦煞的额头上,笑得一脸“无邪”,实则充满威胁,“你闹够了没有?你要去哪呀?”
鸦煞哆嗦了一下,方才心虚道:“我就是……在里面呆得慌了,想出去溜溜。”
“那我遛你去。”无邪同东池漓、帝天凌和习芒打了声招呼,便领着鸦煞去逛街了。
东池漓头疼似的揉了揉眉心,叹气道:“听说过遛狗、遛鸟的,就是没听说过遛人头的。鸦煞这样子去平南城里逛,也不知道又要吓哭多少小孩了。”
习芒冷哼道:“都只剩下一颗头,还不知安份。无邪又天天纵容着他,如果他们以后结婚生子,是不是要叫‘无法无天’了?”
无法、无天?
东池漓和帝天凌具皆怪异地看了习芒一眼。
习芒耸了耸肩,便拂袖走开了。
东池漓小声对帝天凌道:“要不要把九山的事情,告诉习芒?告诉其他人?”
帝天凌摇头:“不急,现在告诉他们这些事情也无用,相反还会让许多人紧张起来,毕竟修道者们还不知道九山的存在,其他的,等时机到了再一并说吧。”
“也好。”东池漓点头。
东池漓同闻声而来的东边月、藏梦人他们交谈了几句,就想回到不周楼顶上去,但是不知道为何,心中却一动,也想去平南城中走走,便拉着帝天凌的手:“药店,走走走,我们去街上逛逛。”
帝天凌笑道:“怎么,你想遛人?遛我?”
“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帝天凌淡笑一声,便任凭东池漓拉着自己走了。
东池漓在街上兜兜转转,也买了不少零嘴,路上还碰到无邪和鸦煞,东池漓让无邪小心一些,不要吓到普通百姓了。
眼见着,已经是日落。
东池漓拉着帝天凌正要回大夏楼去,却见到前方有穿着一灰一紫的两个人,正走进一个客栈,就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东池漓一愣,呆立在了原地。
帝天凌问:“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了熟人!”东池漓急呼了一声,就赶紧拉着帝天凌往那客栈跑去。
“看到谁了?”
“去了不就知道了!”
东池漓急匆匆地奔进客栈之中,将掌柜的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要来找茬的,叫道:“你们做什么!在平南城内你们也想乱来吗!这可是——诶?无心楼主,副楼主!你们二位光临小店做什么?”掌柜的语气一下子客气了起来。
东池漓忙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两个人,一人穿着灰袍,一人穿着紫袍,他们投宿了吗?”
掌柜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太好了,尴尬道:“无心楼主,按理来说,我们是不能泄露客人的,您这……是在为难我呀!”
东池漓也是懂规矩的,她笑道:“掌柜的,不用急,我可不是来寻仇的,只是看他们眼熟,有可能是我的朋友。”
掌柜抿唇想了想,旋即道:“这样吧,你们先坐着等等,我让人上去喊喊,如果他们愿意下来的话,自是再好不过了。但如果他们不愿意下来……楼主啊,你们可不能拆了小店啊!”
东池漓失笑:“不会,不会,肯定不会。”
掌柜便让小二上楼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