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决斗。
在彼此认识,甚至是朋友之间,下了这样的战书,是多么让人心寒和绝望的一件事。
虽然习芒和鸦煞算不上什么朋友,但他们却是通过无邪连结在一起的,二人如果是进行了生死决斗,那么夹在中间难受的,必然是无邪。
东池漓望着无邪那涟泪凄凄的脸,亦是心如刀绞,此时,恐怕没有人比无邪更加难受了吧。
无邪自从长大以后,是很少落泪的,她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
此时,无邪不仅被鸦煞的无心之失,将她的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而且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习芒和鸦煞生死决斗,她怎么可能会不难过?
东池漓摇头叹气:“鸦煞实在是太鲁莽了,暗恋二字何解?暗恋便是藏在心里的那株萌芽,是触碰不得的,一旦强行揠苗助长,反而会让萌芽枯萎、死去。暗恋这种情愫,不可说,也说不出口,是心底的温柔,是秘密。无邪不肯对习芒表明心意,必然是顾忌着复杂的关系,生怕撕毁这仅存的温情。鸦煞虽然没有明说,但方才那一席话,已经等于将无邪的秘密于大庭广众之下撕开、暴露。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知道了,习芒必然也知道了。”
众所周知,习芒的心一直就在东池漓的身上,从未对他人动过情。而东池漓的亲生女儿,却对习芒产生了超越亲情的情愫,那这段关系又该怎样维持?
难免尴尬。
东边月幽幽道:“无邪一直以为习芒他对我有了别样的心思,所以无邪一直在吃我的醋。但习芒仅仅只是因为接受了我,再没同以往那般仇视我,做了朋友之间该做的事罢了。就像你说的,她在暗恋习芒,那么习芒有任何一点点的感情表现,就足以掀起她心底的波澜。习芒冷落她,她习以为常。习芒对她稍微亲近,她又会知道这是长辈之间的关爱,她又会难过。这样的感情,亲不得,远不得,她知道自己永生不能得,不如一直藏在心底。”
一落呵呵笑道:“可怜啊,被这鸦煞,当众一刀刺心,实在是痛呢。无邪的心思,我倒也懂,因为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牵动着我的喜怒哀乐。”
言语间,一落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东池漓,盯得东池漓起了一身的寒毛,觉得头颅发麻得几乎要炸开一样。
“嘻嘻。”东池漓连忙笑了笑,将脑袋撇向东边月那边,转移话题道,“我算是明白,无邪为什么要将鸦煞带来这平南城了。她恐怕是要借鸦煞来激习芒,但是她似乎失败了。反倒是鸦煞发现了无邪的小心思,所以这才恼羞成怒,非要同习芒决个生死。”
东边月抿嘴道:“实际上我不赞同无邪这样的做法,拉入了一个鸦煞,反倒让这个变化无常的棋子乱了自己的路数。这下子,于众人面前被捅刀,倒是有点自作自受的意味了。但如果,她不这样的话,习芒也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心思,那么她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坠入爱河的女子啊,行为总是这样失常呢。”
一落凑过来,嘻嘻笑道:“藏在心底固然是好的,但如果能让对方知道,也未必下场都会落得同我一样。”
“咳!”东池漓真是浑身都冒着冷汗,如果无邪能够同一落这般想得开,那么东池漓也不会这么担心无邪了。可惜,无邪是个敏感的人。
这么敏感的人,被人触摸到了秘密,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东池漓暗暗为鸦煞捏了把汗。
此时的演武台四周,已经噪杂无比了,但大夏楼并不是那么随兴的地方,而且个个都很在乎身边人的事情,他们可不希望习芒和鸦煞之间真的会发生生死决斗。毕竟在上次一战后,他们也已经将鸦煞当作自己人了。
“你们,不要打!”无邪站在演武台外,咬着牙,浑身都在哆嗦着,双眸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自从习芒站上演武台后,演武台就已经被一股无形的气罩给封闭了起来,里面只能有习芒和鸦煞站着,而且他们决斗时产生的能量,也不会荡到演武台外。
但是能量会借助演武台的气罩,在演武台内动荡,所以十分危险。
这气罩是东池漓从云顶宫上学来的。
演武台一直都是作为大夏楼人比试的地方,基本都是点到即止,并且锻炼躲避交战能量的地方,谁知道有一天竟然会被鸦煞用来当生死决斗的战场!
不过,演武台作为两人间生死决斗的战场,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了。因为演武台如果被先上台的人指定下一位能够进入的是谁,那么他人就完完全全不能上到演武台了。
生死决斗,如果双方都抱着绝对杀意,旁人不能插手,便必然有一死。
鸦煞听见无邪在演武台边上呜咽,而且不能进去,竟然是当场大叫道:“无邪,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在这里替你好好地教训教训这白毛鸟的!谁让他总是让你难过了?”
无邪呼吸一滞,缓缓地低下了头去,竟不敢再看,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好似他人的目光犹如利箭一样,插在她身上,要将她万箭穿心。
无邪之前在听说鸦煞于演武台上闹的时候,就来劝说过鸦煞,但鸦煞怎么都劝说不听,
无邪只能转而去找习芒,劝说习芒不要理会鸦煞的胡闹,岂料习芒竟不理无邪的哭闹,非要同鸦煞一决生死。
习芒望着鸦煞,冷冷笑道:“我一向看你不顺眼,如果今日能够将你斩于此地,将来也算是能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