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池漓和帝天凌猜测,因为兽族上次进攻平南城元气大伤,这次退回中土内部后,怕人族大军会趁胜追击,所以就同平南城的距离拉远了起来。
而且中土这么大,兽族就算有百万大军,只要他们藏起来,人族也休想找到他们的所在。难怪这些年来,派出去的探子基本都是空手而归。
东池漓嘀咕了一句:“这么会躲,谈个和都找不到人,我们该不会要将整个中土都给翻过来,才能够找到它们吧?”
帝天凌道:“我们往西走。”
“好。”
因为中土东部的大夏城实际上并没有彻底沦陷,这些年倒是时常和平南城联系,并没有出现过什么意外,所以兽族基本不可能在东部一片。
另外,兽族自从上次在天穹山一战后,就对灭生焱有了阴影,更不可能驻扎在天穹山附近,否则帝天凌偷偷溜过去,引动天穹山的灭生焱,兽族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所以,兽族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西部。西部有锦州,锦州以后有不归海连接远州,也能够方便和远州联系,后备资源充足。
东池漓和帝天凌便往西部赶了过去。
又赶了三个月,终于发现了兽族的营寨。
兽族营寨非常的简单,就是用附近的巨石搭建起了一些小石屋,兽族就这么住在歪七扭八的石屋中。因为中土没有什么植被,兽族也没有修道者的变通,不会用仙力动土建屋,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而且因为石屋太小,他们还不能原形状入住,只能保持人形状态。
东池漓和帝天凌在远处躲起来,倒是听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原来这些兽族部族,因为在多次交战中,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即便是距离上次交战已经过去数年,但兽族依旧觉得疲惫。
这其中有很大的原因就是水土不服。
兽族一直生活在环境优渥的远州,如今为了争夺八州,不得不长久地在环境恶劣的中土驻扎下来。呆得越久,他们的身体也就越来越支撑不住,心中有怨,认为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窝在远州比较实在。这样下去,别提交战了,恐怕要被碾压回来。不用他们自己回远州,就要如同远古一样,重新被赶回远州。
但兽王也在营地中驻扎,所以兽族只能道路以目,然后躲在石头屋中抱怨。
然而东池漓和帝天凌这么远都能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兽王又怎么会听不见?估计兽王只是假意听不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毕竟这种情况,他也很为难。
征战八州的计划筹谋了成千上万年,而且还损失了十多万的兽族部族,就这么撤回远州的话,不仅窝囊,而且辜负了那些死去兽族的魂。
东池漓暗搓搓地拍了拍手,笑嘻嘻道:“看样子,我们谈和又多了一个筹码啊。”
“谁!”
就因为东池漓这一微小动静,竟然引起了远处石屋中兽王的注意!兽王暴喝一声,瞬间就从石屋中掠了出来,朝东池漓和帝天凌奔来。
整个兽族营寨也嘈杂了起来,甚至以为人族大军已经攻过来了,个个紧张不已,很快就排列在了营寨外,等候着兽王发号施令。
兽王来到东池漓和帝天凌藏身的巨石前:“是谁躲在后面,出来!休要躲躲藏藏!”
二人无奈,只能走了出去。
兽王一见是东池漓和帝天凌,顿时脸色一变,甚至脚下的步伐都稍微退了半步,但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目光在东池漓和帝天凌的身上扫来扫去,甚至还望着他们的背后,是否有人族大军跟来。
东池漓在兽王的心里,可是个阴险狡诈的人,不防不行。而帝天凌是拥有灭生焱的修道者,即便没在天穹山附近,也不能小觑他体内的灭生焱。
东池漓笑吟吟道:“不用看了,我们后面并没有人,只有我们两个。”
兽王冷笑:“你的话能信?”
“为什么不能信?我们是来谈和的。”东池漓耸肩,“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可不能对我们二人动手,你兽王应当不是这种人吧?”
兽王眯眼:“那可说不准。不过,你说……谈和?”
东池漓点头:“没错,谈和。”
兽王哈哈大笑:“你这个狡猾的女人,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上次在平南城,若不是你的狡诈,使得我上当受骗,平南城早就该拿下了!”
“你确定你拿得下平南城?”东池漓探头,望向兽王背后的兽族大军,啧啧道,“看看他们,一个个多可怜啊,都瘦了好几圈呢。就你们这状态,还想继续征战八州吗?”
兽王瞪眼,抬起手来,竟想一掌击碎东池漓的头颅。
东池漓纹丝不动:“你可想好了。”
兽王的手僵住。
东池漓冷冷地望着兽王的眼睛:“我们可是来谈和的,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可就没有这种便宜买卖了。如果这次我和他是以魂魄的方式回到平南城,那么人族和兽族难免又要发生一场大战。你且看看,你的兽族子民们,还死得起吗?”
还死得起吗?
这几个字犹如巨锤一样,重重地敲击着兽王的心脏。
兽王僵在半空中的手臂颤抖着,旋即被他缓缓地收了回去,语气稍有松懈:“你们想怎么谈和,如果想要我们让出中土的话,门都没有。”
中土是牺牲了大量兽族才拿下的,就算中土环境实在恶劣,但灵气也算是除了武州以外最浓郁的,兽王是不可能让出中土的。
东池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