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为了找回轨道,东池漓已是遍体鳞伤,而且消耗极大。
她毫不客气地又趴回了帝天凌的背上,只不过这次为了保险一点,她还是选择身体龙化,让龙鳞覆盖着自己,免得下一次星空乱流袭来,会让她碎尸万段。
服用了帝天凌给的几颗丹药,她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她道:“这回大家走得小心一些,提前做好准备,不要再被星空乱流卷出去了。”
背月:“遵命,宫主。”
木章宿:“就你屁话多!”
东池漓瞪了他一眼:“你免开金口,少来给我乌鸦嘴!”
但如果不是她非要来落耳山的话,他们是不必跟着她冒险的。木章宿这人虽然话语粗糙,但却跟着东池漓这般出生入死,还有背月的忠心耿耿,倒也让东池漓十分感动。
一想起旧梦凉那白眼狼,对比起来,就气得她牙痒痒。
帝天凌感觉到身后的东池漓有异动,担忧道:“怎么,你觉得不舒服吗?”
东池漓忙道:“没事,就是想起了旧梦凉那个混账东西,恨不得现在就撕碎他罢了。”
“会的,总有一天会的。不急。”帝天凌反手来拍了拍东池漓攀在他肩上的手背,东池漓便觉得安定了许多。
这一次,他们走得非常小心谨慎,一旦远处有风声响起,他们就会提前判断风要吹过的地方,提前加速或者减速,甚至是后退,避让到轨道线上风险最小的地方。
所以,这一次倒没有再被飓风卷出。
两山之间的距离是非常遥远的,即便东池漓他们在熟悉了轨道之后,有加快速度的行为,但依旧免不了要在轨道中蹉跎大把的岁月。
远,实在是太远了。
他们现在的修为,将第九山从头走到尾,都需要四年的时间。
现在他们小心翼翼走了十几年,每一天都是煎熬,是真真正正地在黑暗的星空中蹉跎岁月,才总算是到达眼前这一颗星球的面前,这就是北冥星。
所幸,在这样漫长的时间里,他们的身体依旧是在修炼着的。
虽然星空中的乱流非常频繁,非常强烈,但这并不影响星空中的灵气。这里灵气甚至还要比第九山浓郁许多,只是比不上武州罢了。
木章宿望着前方不远的北冥星,哀嚎道:“真是烦人!这轨道本来在星空中弯弯曲曲的也就算了,现在还引我们来北冥星,这意思是要我们绕过北冥星啊!真是平白就多了一段路,这走直的多好啊!所以说,这轨道就是烦人,就算它安全很多,但修道者一旦有了能力后,就没人愿意走这歪七扭八的轨道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绕!”东池漓捶了一拳木章宿的背,“别人都没哔哔,你哔哔啥。”
木章宿哼道:“废话,帝天凌是你丈夫,背月又对你忠心耿耿,他们肯定不会哔哔,但我可不,我是自由的!”
东池漓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好啊,那你现在就返回第九山,不送。”她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木章宿作势就要抱住东池漓的大腿,还是被帝天凌瞪回去不敢抱的,他嚎道:“你这是要抛弃我啊!你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用十几年返回第九山,这是要让我在寂寞中枯萎啊!我不管,我就赖着你们了!绕就绕,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北冥星顶多就让我们绕个五年!”
然后他们就绕了十年。
木章宿感觉自己已经长出了一把胡子,十分的沧桑:“看来等到落耳山,我这副身躯就要老了,我又要重新夺舍了。是不是还要再走一百年啊!”
“少来乌鸦嘴。不过,一百年算得了什么?”东池漓咯咯笑道,“真是随着修为的增长,咱们越来越不把时间当回事了啊,时间已经不是指尖水流,一点一点的逝去了,而是涛涛洪流奔涌不回啊!”她望着茫茫星野,“当然……也越来越耐得住枯燥的事了。”
只要旧梦凉没有追上来,为了将囚天壶中的人释放出来,为了寒战、麟姨,迪拜别墅中的所有人团聚,即便是在这星空中一千年,她都耐得住。
绕过了北冥星,轨道依旧是曲曲折折通向前方。
没有一百年,只是又渡过了漫长的二十年,他们在星空中行走了将近五十年,总算是看见一座庞大的山体横亘在遥远的前方。
心在突突地跳着。
这就是星空旅行者见到目的地的心情吧。
东池漓笑了起来。
那遥远的山体很寂静,却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好似星空中一颗巨大的钻石一样,让人心生向往。
他们看见的,应当是落耳山的山底,山底远看并不平坦,但也是起伏不大的丘陵了,偶尔有一些高山突起,也改变不了这是山底的事实。
木章宿激动地尖叫了起来:“这是落耳山,这是落耳山没错!我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落耳山!太亲切了!我爱落耳山!我们就要到啦!”
“镇定一点!跟个疯子似的!”东池漓拍了一巴掌木章宿,却也是激动得双手都在颤抖。
她!
在这妄仙星空中!
已经五十年!
没有沐浴了!
这近五十年来,她都是以仙力化作水流,随随便便地冲冲澡就算了。如今见到落耳山,她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想找个干净的湖泊,蹦进去痛痛快快地洗澡!
既然落耳山已经在眼前了,众人就顾不得什么轨道了,撒了丫子的就往落耳山冲去。
因为在星空中五十年了,什么意外没碰到过?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