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桌椅翻倒。
掌柜的痛呼:“不是让你们安静点了吗?这才刚进去,就跟隔壁的起冲突了?还这么没出息的就跑了!”
东池漓闻言皱眉,心里暗道:跑的是他,不是我们好不好?
“怎么了?”帝天凌从屋中走了出来。
木章宿和背月听到动静,也赶紧过来。
东池漓一脸莫名其妙:“刚才隔壁住的那人,出门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疯了一样跑了,我现在也搞不清楚状况,我们在落耳山没认识什么人吧?”
帝天凌道:“或许是第九山来的人,不过为什么要跑,需要问问。”
四人下楼。
掌柜一见帝天凌和东池漓,反倒诧异:“噫?你们不是跑出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东池漓笑吟吟道:“跑出去的人是你说的隔壁那人,不是我们。”
掌柜一脸狐疑,但东池漓四人都站在他的面前,也由不得他不信:“真是奇也怪也。”
东池漓问道:“掌柜,那人以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吗?我刚才跟他就一个照面,他就跑了,你确定,他这里没有问题?”她指了指脑子。
掌柜摇头:“虽然他的脾气不大好,但是谈吐清楚,不像是有头疾的人。况且,他在我们客栈中已经住了四十年了,我对他还是小有了解的,今天这种情况,绝对是第一次。”
“那就奇怪了。”东池漓耸了耸肩,“难道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掌柜笑:“你那面具确实有点渗人,但那人不应该惧怕一个面具。”
东池漓笑了笑。
帝天凌却走上来道:“掌柜,你方才说,那人在客栈中住了四十年?”
掌柜点头。
帝天凌眯起了眼睛:“那他是不是来自第九山?”
东池漓这才醒悟了过来,之前那被屠的村庄,不正是四十年前被屠的么?而且,那修道者一见东池漓他们就跑,很有可能是在第九山就认识他们了。
掌柜脸色一变,旋即嘿嘿笑道:“方才那些话说说也没什么,但如果是关于他的来历,还有其他具体的什么消息,不好意思,本店恕不告知。”
东池漓和帝天凌相视一眼,旋即口中都迸出一个字来:“追!”
二人一阵风地掠出客栈,木章宿和背月也闻声而动,转眼消失不见。
留下掌柜一人,在柜后哆嗦:“他们不是要惹事了吧……我这小店还开得下去吗?”
东池漓四人在街上分成四个方向,迅速地找了出去。
东池漓实在是奇怪,没道理一个照面就跑得没踪没影了啊,对方甚至连东池漓现在是什么修为都不会知道的吧。如果那人真的是来自第九山,会这样一眼对视就逃跑,说明那人非常恐惧东池漓。
甚至他对东池漓的恐惧,已经不关乎实力问题了。
东池漓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被我折磨过的人?并且就此留下了阴影?我折磨过谁么?或者,那人有什么事情愧对于我,不敢面对我?”她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是莫名其妙。
这分明应该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应该有认识的人,不应该有熟识的地方,怎么会闹出这么一出事来?
在附近找了许久,甚至拉长了距离去找,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那奇怪的人。
东池漓不免有些颓唐,趁着清晨就回到了客栈中。
只是东池漓反身回客栈的时候,街道的拐角处探出了一个头来,瞅着东池漓的离去,他握了握拳,咬牙道:“差一点就要被找到了,她怎么会来到落耳山?修为竟进步得如此之快,也不像是夺舍过的样子。否则我不可能一眼就认出了她来,她身上的气息,呵,真是让人永生难忘啊。”
灰袍人帽下漆黑,完全看不清楚面容。
东池漓回到客栈中后,发现自己竟是第一个回来的,她上了楼后,敲了敲隔壁的房门,发现那灰袍人并没有回来,她便推门走了进去。
按道理来说,灰袍人如果在这间屋子住了四年的话,屋子里应该会留有他的许多东西、痕迹才对。
但东池漓左右打量,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屋子里除了一股积久不去难闻的味道,反正很多男性自己住久了,屋子里总会只有这些味道的。其他的倒是非常简陋,在视觉上也可以称得上是干净。
她到楼下问掌柜:“掌柜,你收拾过那人的屋子了吗?”
掌柜却反问:“你找到他了没?”
东池漓摇头:“没有,怎么?”
掌柜的嘿嘿笑道:“那不好意思了,除了告诉你,我没打扫过那屋子以外,其他的你就不要问了,我知道你会问的。”
东池漓冷笑了一声:“掌柜,我看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你真的要同我作对?不怕我杀了你?”
掌柜一哆嗦,伸直了脖子,竟说道:“怎么会呢?我看姑娘虽然戴着面具,但也应是如谪仙一样令人心动的女子,既然如此,那心肠应该也是如水温柔吧?怎么会动手杀了我这般烂泥样的粗人呢?”
东池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摆手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客栈的规矩我也懂。”
说罢,东池漓在掌柜的目送中,又上了楼。
东池漓没有径直回房,而是再度走进了那人的屋中。
她在桌子上看了一会儿,桌子光滑如镜,将它翻过来,也没发现什么,屋里也没有衣柜。
东池漓抿了抿唇,径直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