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长离家。
此时长离家上空的天色晦暗无比,乌云密布,滚滚翻涌,好似波涛汹涌着。而且因为交战已经结束了,雨云重新汇聚在了这一片的上空,连同着长离家、主战场都在下着瓢泼大雨。
大雨哗啦啦地狂下着,如果不是主战场那边有了一个超级巨坑能够填充大量雨水,恐怕这一片就要成为潮湿、泥泞的沼泽了。
长离家坐落各个山头,地势高,所以就算澜桑山时常下雨,也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雨点落在石板上,溅起一朵朵的水花,融在雨幕里。
东池漓闷闷不乐地倚在花圃中的小亭栏杆上,望着那被大雨打得具皆垂下头颅的花儿,唉声叹气。
她好似喃喃道:“为什么长离家没有阵法呢?这大雨落在眼前,总觉得心里也凄凄凉凉的。”
帝天凌走到东池漓的身后,搂住了她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道:“我看是你心里不舒坦,所以看这雨也觉得凄凉吧?否则在你心情好的时候,这雨不就显得清幽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东池漓没好气地说着。
“好好好,因为我,因为我。”帝天凌笑呵呵道,“长离家没有阵法,是因为长离家极为自信,以往从不认为有人胆敢入侵长离,毕竟长离家恶名在外,入侵长离便是自寻死路。虽然这里时常下雨,但长离家排水做得好,所以下起雨来,权当是风景罢了,毕竟雨对修道者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是啊,只要修道者愿意,雨水甚至近身不得,连衣衫都无法打湿。
东池漓忽地觉得脸上一凉,就听见帝天凌道:“怎么,难过得哭了?”
“胡说,至于么我?”东池漓抹去了落在脸上的那一点雨水,忧郁道,“行吧,你去第九山,我去霄旈山,你自己也要小心安全。”
“没事,有仲夷叔跟着我去。”帝天凌揉了揉东池漓的头发,“你和半橘生走在一起,也要小心行事,就算到了姬家,也要小心,毕竟姬将辰不知为何而亡。”
“好。”东池漓点头。
帝天凌并不打算同东池漓去姬家,他想要在澜桑山将长离扶苏的事情解决后,就回去一趟第九山,他需要更多的灭生焱,更强大自身的修为。
帝天凌的那个元相,简单粗暴地就叫做“鼎”。
他说这个鼎元相,里面存放着不少的灭生焱,不仅可以用来炼药,甚至可以用来炼人,所以公良敦雄的身躯才会那么快就被吞噬殆尽。
里面自成一片空间,但是帝天凌本身所拥有的灭生焱并不足够,以他现在的修为来讲,需要借助更多天穹山的灭生焱,将它们装入鼎中,增强威力。
而帝天凌不管从天穹山拿再多的灭生焱,对天穹山都不会影响,因为灭生焱在第九山这个载体内,本就是生生不息的。只是帝天凌同样身为灭生焱的载体,修为却不够,无法让灭生焱更强大、衍生得更多而已。
因此在整个妄仙道中,修为最强的并不是依赖天地灵气成长的修道者、兽族,以及类似于真龙族、血凤族这样的存在,最强的是那九座山,其中以神秘的须弥山为甚。
这同神域星空大有不同,所谓强者,终究是无法敌过天地造化的。
东池漓无奈地笑了一声:“你这次去第九山,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要拿灭生焱这一个理由吧?”
帝天凌蓦地一本正经道:“只有拿到更多的灭生焱,我的修为才会更加的强大,将来我才能护得了了你。如果我的修为轻而易举就被你追上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当你的夫君?不管你将来再强,但我还是希望,在某些时候,你能站在我的身后,看我为你努力就好。”
东池漓笑了笑,很满意这样的回答,但还是道:“这只是理由之一吧?”
帝天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瞒不过你。我的确是不想见到姬玄涯。”
“为什么?”东池漓眯了眯眼睛,“他可是姬无梦的未婚夫,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我的未婚夫。你就不怕我和橘生去霄旈山,橘生在我的耳边吹风,我见了姬玄涯,就跟他跑了吗?”
帝天凌哼哼唧唧道:“傻,我当然信你呀,你不会跟姬玄涯走的。你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们是交换了戒指,保存着结婚证的夫妻!姬玄涯是未婚夫,那已经是过去式了,没用了,没有法律效应的!”
东池漓失笑:“那可是在放逐之地我们瞎定的法律,还能管到这里来了?说吧,究竟为什么不跟我去姬家?你应该让姬家承认你是我的夫君。”
帝天凌放开了东池漓,将她转了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郑重道:“阿漓,对不起。这一次我不能与你同行,因为我的实力还不足。虽然前几天我在主战场上风风光光地杀了那么多公良家的人,但如果让我独自面对公良淳明或者公良敦雄一人,我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我的鼎有能够化掉他们身躯的能力,可他们并不傻,不会主动进入鼎内,公良敦雄会入鼎,都是因为半橘生那一箭的胁迫。”
他苦笑了一声,继续道:“姬玄涯很强,在我们被流放到囚天壶之前,就很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可能是无上真仙了。我……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我。”
东池漓看着帝天凌那苦恼的眼眸,便抱住了他的腰,轻轻道:“我明白了。”
是啊,哪个男人会愿意比自己的“情敌”弱呢?
哪个男人愿意让女方的娘家人瞧不起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