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看你不对劲,我还没来得及出手,他就出手了。”习芒淡淡地说。
东池漓揉了揉伤口,用袖口擦了擦,并且按着伤口暂时止住了血。眸光往旁边一瞥,便看到一个掉落在地上的小药瓶,瓶底还残留着一些血迹,一落赫然就是用这个小药瓶,跃起来砸了自己的脑袋。
然后,东池漓因为本体的危险,魂识就自动归位了。
那岂不是还得感谢一落救了她一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离开浮生图录的那一瞬,东池漓总觉得自己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是那被吸力卷走的魂识吗?
东池漓搞不明白。
她急忙捂着伤口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浮生图录上,再不敢将魂识探进去,刚才的一幕,太可怕了,那个说话的人,又是谁?
而此时,浮生图录上的画面已经变了,不再是众神陨坡,而是清清楚楚地刻画着日落城中的杀戮。
“这幅画什么时候变的?”东池漓问习芒道。
“从你的魂识一进入浮生图录中,它就变了。”
地上的小药瓶蓦地纵身而起,落在了桌子上,一落略带焦虑地问东池漓道:“你怎么回事?怎么一进到浮生图录中没多久,整个人就好似处在害怕的状态中?后来你整个人抖得厉害,像是面临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我不得已出此下策。”
“这不是下策,是上策。”东池漓心有余悸地说道,旋即冷哼了一声,“还真是要感谢你救了我一命了,不过现在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东池漓将在浮生图录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一落,习芒也听着。
现在一落在东池漓手中,他自然也知道习芒正在东池漓的体内,他似乎对习芒潜藏在东池漓体内的行为,一样非常的不满。一度要钻入东池漓的体内,都被习芒撵了出去,习芒曾经也是神祗,比起意识来,双方可是不相伯仲的,更何况习芒还有躯体。
岂料,饶是他们二人听罢,竟也都对浮生图录里的虚空之境一无所知,而且对于瞧见魂魄一事,也是颇为惊讶。
只有一落说道:“那虚空之境或许跟我们平常交战时所撕裂的虚空是一样的。”
东池漓没好气道:“这还用你说,我自然是知道的。虚空那么大,也许我去的就是其中一个地域。”
东池漓甚至还将那神秘人唱的歌,照着那调儿唱了出来,只不过没有那神秘人唱的苍凉而已。没想到一落和习芒还是说没听过。
“要你们何用?”东池漓没好气地说道,“平白在神域生活了那么久,有用?”
“……”一落和习芒具皆是无语。
东池漓放下了手,额头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她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容易流血的体质,伤口早便被体内的寒气凝了起来。
她望了一眼桌子上的浮生图录,抿了抿唇后,脸色苍白地将它收了起来:“算了,以后再来研究它,我可不想再到那什么鬼地方,听那什么鬼歌去。”
然后东池漓也将药瓶收了起来,却蓦地脑袋一晕,整个人都朝地上栽了下去。
“阿漓?!”
一道白影蓦地从远处掠了过来,将东池漓扶了住,然后将东池漓翻过来一看,东池漓赫然已经双眸紧闭,昏迷了过去。
“怎么回事?”帝天凌愤怒地问道。
习芒知道这是问他的,便淡淡道:“等她醒了你自己问她罢。”
帝天凌眉头一皱,旋即将纤细高挑的东池漓,轻而易举地拦腰揽进了怀中,一路抱去她的房间,还不忘愤怒地对习芒道:“如果你在她身边还护不了她,你不如趁早离开她。”
习芒冷冷一笑:“想要二人空间,你可以直说,我离开便是。”
“……”帝天凌沉默了一会儿,旋即叹气道,“算了。你离开,只怕她也不开心,我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习芒哂然一笑。
……
东池漓躺在床上,抿紧了唇,额头上的热汗不断地往外沁着,身上亦是湿漉漉的,衣襟很快就被弄湿了,而且整个人都处于昏睡状态,怎么叫都叫不醒。
她发高烧了。
原本白皙的皮肤,氤上了一层病态的红,浑身都炽热得可怕,甚至连掌控着融黎火的帝天凌都惊骇无比。
“啊……”东池漓有时还会发出呓语,痛苦地呻吟着,想要伸出手来抓自己的皮肤,似乎有恐怖的火焰在烙烤着她。
帝天凌不得不抓住东池漓的手,防止她抓破自己。
东池漓是至寒之体,按理来说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的。
“漓儿到底怎么了?”东渐凉焦急地问着。
此时的习芒,已经被东池漓体内的酷热逼了出来,一脸严峻地盯着东池漓,沉声道:“她的体内达到了一个可怕的高温,如果不是至寒之体,她恐怕此时会融成血水了。甚至连我都不能呆在她体内了。”说着,他掂了掂手中的紫玉,紫玉的一角,已经出现了融化的迹象,不过现在已经冷了下去。
习芒将东池漓之前对他和一落所说的在虚空之境里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在场的众人听得都是眉头紧锁,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
东渐凉甚至想要到浮生图录里去看看,但是浮生图录现在放在东池漓的空间戒指中,除了东池漓,没有人能够拿出来。
藏梦人英俊的脸上已经是怒气满满,他大步走向床边,不由分说地将帝天凌推到了一边去,然后抓起了东池漓的手,刚一握住那柔若无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