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下,杀声震天,一群又一群的鲜卑士卒在向居庸关发动强攻。看看防备工作已经作得差不多,赵雨便邀曹彰与田豫一起在门楼中小饮几杯。要知道越是在这种大战的场合,主帅如果表现得很镇定,甚至是很悠然自得,对军兵的士气都会有着莫大的影响。
各自的满饮了一杯,曹彰一抹嘴唇赞道:“好酒!入口柔而不烈,回味悠长无比。”
吕玲绮笑道:“小抵抵,这是夷州近几年才酿制而成的玉米酒。前些时候陆叔父着船送了百余桶到辽西给我,我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喝,却被我麾下之人黑了一半走。”
“黑?”
吕玲绮再笑:“夷州的嬉戏之词,大致上就是主人拿得不情不愿,可又无可奈何之意。”
曹彰略解的点了点头。稍稍的犹豫了一下,曹彰问道:“二位姑娘,这大战既起,我等又当取何良谋破敌?”
吕玲绮看向赵雨,赵雨则是把玩着酒杯微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呵呵,这也是先生他时常会挂在嘴边的一句戏语。我等今日方不过与鲜卑首战,并且略占了些上风而已。但细观军中上下,士气斗志却仍未尽复,所以仍需如今日一般每战皆占据上风,这样每天一点一点的积累,稍假时日军心大振之后再作打算。鲜卑有众数万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至于粮草军需,彰公子与田将军大可放心,菊花港那里会如期送抵……不过彰公子啊,你也不好意思只让我们出钱出粮吧?”
曹彰心中一窒。不过事还真是这么个理,别人跑来帮你帮了这么多,你难道连饭都不给别人吃?再拿眼一扫田豫,田豫便会意的道:“请二位姑娘放心,末将明日就发信,请邺城速调钱粮兵马来此。”
赵雨点点头:“敌众数万,你我在此的兵甲却只有不足三万,如欲破敌就不能急于一时。拖下去吧,拖到他们的锐气尽失之时,才是我们的破敌良机。”
这里正喝着酒说着话,忽有曹军令官急匆匆的赶上来请见。只是在入内之后,这令官看了看在座的吕玲绮与赵雨,话却有些不好说出口。曹彰有些不耐烦,让这令官有话明说,令官这才支支唔唔的道:“夷、夷州女兵多有在军中歌舞嬉戏者……”
“啊!?”
曹彰与田豫当时就楞了神。按当时的军律,大战期间是严禁这一类的事的。要换作自家军兵,毫无疑问的就是一个字:砍!可问题是这些在歌舞的,全是夷州女兵……准确的说是医疗团里的那些护士来着,这刀又哪里好砍下去?
赵雨看看曹彰与田豫递过来的目光,随即大笑道:“无妨无妨,由她们去吧。旧在夷州,她们早都这样习惯了的。”
“……”曹彰与田豫一齐无语。
吕玲绮和赵雨看出了曹彰与田豫的犹豫,当下便笑了笑再向那边二人道:“二位,我们也去看看如何?就这么干坐着,岂不无聊?”
曹彰与田豫对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之后各自起身,与吕、赵二女城门楼再来到军中。而在军中,百十来号的夷州女兵的确有不少人正在唱歌跳舞什么的,但是情况却与曹彰、田豫所想的完全相反。这时的曹军也好、夷州兵也罢,脸上的神情不是松懈,而是一份心情上的放松。
现代军中文工团的作用不必多说吧?而在夷州,这一直是很普遍的事,换句话说就是让士卒们的心情不那么紧张。人的心弦不可能一直紧绷着,真要是一直都紧绷着,诂计这个军中就离炸营大乱不远了。
看到这般情形,曹彰不由得愕然道:“怎、怎么会这样?”
赵雨轻叹道:“我初至夷州时也甚是不解,后来才明白凡事只要把持有度,便有益而无害。僻如饮酒,适量饮之便舒筋活络、体态通畅,可饮之过量了,就会误事坏事。”
再扫了一眼军中的情况,赵雨复又笑道:“大军前些时候方蒙大败,军士心尚不稳,让这些女孩子这么小打小闹上一下,不是正好可以令军士们的心境放宽许多吗?另外嘛……”
赵雨向某个刚刚跳完舞的女兵召了召手,这女兵来到近前后,赵雨微笑着在女兵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女兵会意而去后又传告了一下其他的一些女兵。过不多时,女兵们一起唱起了一首歌,而且很快就带动得其他的女兵,还有众多的夷州兵一起唱了起来: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儿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哨公的号子/看惯了船头的白帆/这是美丽的家乡/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到处都有幸福的阳光……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刀枪……”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刀枪……”
曹彰听到这里时品味了一下辞意,再到下一句时,他好像突然感觉全军上下好像突然生出了一股令人难以言喻的气势。
这时吕玲绮伸出了手,轻拍了一下曹彰的肩头,微笑道:“不要小看音律。它可不是单纯的玩乐之物那么简单。”
居庸关的仗就这么打着,一连打了好几天。
但是到这个时候,但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轲比能那头并没有全力攻关。虽然说几乎每天都会派人过来讨敌骂阵,亦或是派出人马攻打关隘,但规模都并不是很大,更多的反到像是在进行着试探性的攻击。
而到了这个份上,曹彰和田豫也就充份的肯定了赵雨之前代传的那个轲比能并不想真的和老曹闹得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