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道:“又来了!且不说我不是从夷州逃出来的,就算是我真想离开夷州,早在我入夷为质的那年,陆夷州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不论我何时想走,他都绝对不会阻拦于我。陆夷州对人诚信如斯,你怎么能置信义而不顾?”
孙权敛了敛心神,这才开始正视到孙尚香的神情。片刻过去,孙权鼻哼一声冷笑道:“故作姿态,他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尚香,你虽武勇,但毕竟只是一介女流,心地见识,还有胸中城府,哪里会比得上他陆仁那么狡诈奸险?他这是欲擒故纵,虽然只是画地为牢,却远比铁栅金锁更能囚得住人!”
孙尚香道:“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这个我们先且不论。你方才说我只是一介女流,胸中没有什么见识,但二哥你又何尝不是鼠目寸光之辈?在你的眼中只有夷州、只有荆州,你又能不能再多看到一点别的事情?陆夷州虚国远征,为的不是一己之私,而是为了苍生百姓,在此事之上,你又哪里能比得上陆夷州?”
孙权脸色一沉。别人说孙权比不上刘备、曹操,孙权都认了,但说他比不上陆仁,这却是孙权一直都无法释怀的事:“我哪里会比不上他陆仁!?”
孙尚香这时也寒起了脸:“二哥,你眼中只有私利,又知不知道各方异族现在大有祸乱我华夏中原之意?我华夏百姓为异族所害之惨状,你没有见过,可我在夷州却会时常见到,你根本无法想像贼寇是如何残害我华夏百姓!一直以来,陆夷州费心尽力,为的就是这些百姓,从不计较半分私利。甚至明明知道二哥你随时可能会发难夷州,却宁可相信二哥你是个知晓天下大义之人而不作深防,只是让我来再次劝说于你。他常说轩辕炎黄本一家,陆仁夷州将你视作同宗家人,可你却如此下作!单是这份心胸,你又如何去相比?”
孙权脸上变色:“谁与他是同宗家人!你莫要忘了,我们是孙氏,他是陆氏!哼,都说女大不中留,你并未出阁嫁人都如此向着外人,此话果然是不假。罢了罢了,我不与你这无识女子作这无谓的口舌之争。看你这样,明显还是心中向着夷州……你即已归吴,就别再去夷州当这个人质了,省得世人说我不恤亲族之情,还是留在东吴当你的郡主,享一享荣华富贵的好。”
说着孙权就一甩袍袖转身欲去,不想再理会孙尚香,顺便的还想去唤来甲士看住孙尚香。
“……果然如此!”
孙尚香猛然起身离榻,不过几步就追上了孙权,手一伸就抓住了孙权的手腕喝道:“哥,你不能如此啊!”
孙权抬起手想甩开孙尚香的手:“有何不可!吾意已决……啊!!”
痛呼之下,却是孙尚香欺到孙权的近身,抓住孙权的手腕之后就是一记擒拿手施展了出来,只在瞬间就把孙权给制住了,同时一把薄刃也抵在了孙权的腰间。也直到这时,孙权这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孙尚香的武艺比起他来那是只高不低。而以孙尚香的性情,根本就不会来什么抓手抱脚再苦苦哀求的那一套。
这若换成是陆仁来形容,陆仁会说孙尚香的武力在八十以上,孙权最多也就七十出头。而且孙尚香常年锻炼武力,武力的上涨数值很多,而孙权作为君主,主要锻炼的是智力和政治,武力值方面的上涨数值很有限。所以让这时的孙尚香与孙权单挑,诂计孙权就是被孙尚香来个错马一闪给秒掉的事。而孙尚香所需要的,只是一个与孙权近身玩单挑的机会而已。
事实也正是如此。要孙尚香去玩什么大智谋的确是玩不了,但作为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子,耍些小手段却是家常便饭,再说在夷州呆了那么多年,被陆仁“毒害”得不浅,小一些的阴谋诡计就是薰都要薰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