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锦州,某间酒肆之中。
虽然现在正值寒冬,但桌案上的炭烧火锅中沸腾的汤汁却也可以为食客驱除掉几分寒意,不过桌旁的的孙尚香却没什么食欲,只是把刚暖好的酒送进了肚腹里。
周瑜把一片涮好的羊肉放到了孙尚香的碟中:“这酒很烈,你别光顾着喝酒,吃点东西垫垫肠胃,不然很容易喝醉。”
孙尚香有些木然的把涮好的羊肉送入了口中,随便的嚼了几口就咽了下去。接着顺手再去拿酒时,却发觉酒被周瑜放去了一边。愣了愣,孙尚香就向周瑜摇摇头道:“仲兄你放心,这种酒我常喝,没那么容易就喝醉。”
顺便说一下,汉代的酒一般也就是几度而已,陆仁在老曹的手下混的时候,搞出来的酒度数稍高,但基本上也就是在十度左右打着转。后来转赴夷州,酒作为一项输出型的商品在度数上有所提升,但一般情况下也就是十五度左右。但到了准备图谋辽州的阶段,陆仁考虑到了高度酒的御寒效果,把供应给辽州的酒的度数提升到了二十五至二十八。
当然了,这个度数再想提上去并不难,但陆仁还不想整得那么过头,不然的话像伏特加那种四五十度的货陆仁也能整得出来。而孙尚香常年呆在倭岛邪马台,那里的纬度气候较冷,所以陆仁的高度酒也有供应不少给孙尚香和陆逊,孙尚香说她常喝确是事实。
但对于周瑜来说就真有点受不了,再说周瑜也不是专门叫孙尚香来喝酒的,喝上几口御一御寒意也就行了。此刻看着孙尚香又是一杯下肚,周瑜就皱了皱眉,问道:“尚香你是刚从那边的难民营过来的吧?”
孙尚香点了点头,连带着把自己刚才所见到的事向周瑜说了一下,随后就长叹道:“仲兄,我真的没想到……”
周瑜摆了摆手:“不必说,我也去看过了。”
顿了顿,周瑜亦叹道:“尚香你又是否知道,当我看到那些难民的苦痛的时候,我忽然彻底的明白你为什么会执意的规劝吴候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向陆夷州发难。陆夷州参战,为的是天下大义,为的是受苦难的百姓,而吴候若是向陆夷州发难,为的却仅仅是江东之利。或许吴候趁着陆夷州赴北之时能得来些好处,可是到头来将会得到的骂名……”
话到这里周瑜也就摇头不语了,孙尚香也是低着头,想了很久之后忽然道:“我现在到是想起来曾经看到过的两句话:情非情,怨非怨,姻缘本是天定;善非善,恶非恶,公道自在人心。这世间之事,百姓自有公道,二哥他就算是再有本事,难道又能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仲兄,我真的不想让后世之人都看不起我们孙家子弟。”
周瑜点点头:“我也不想。所以尚香啊,我现在找到你,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何事?”
周瑜理了理头绪之后道:“本来我们率领五千江东子弟赴辽州参战,说白了也无非就是作一作样子,让陆夷州能够对我们江东安心,让吴候与陆夷州之间别出什么乱子也就行了。现在辽西这里的决战打完了,我们其实就已经可以回江东去了。但是现在看到了一些事情之后……尚香,我不想这么快就回江东去。”
稍停一下并且灌了口酒,周瑜接着道:“现在的天下四分而居(三分之外还得算上陆仁并入大汉版图的势力),异族犯境时曹刘陆三家都参了战,唯独只有我们江东偏安于一方。于大势而论这当然对我们江东有好处,但是于民心而论,很可能会把我们江东视为胆小自私之辈,将来只怕也会不屑于与我们江东之人为伍。所以我觉得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急着回江东去,而是应该留在北境,为我们江东子弟打出威风,好不让天下人视我们江东子弟为胆小自私之辈。”
孙尚香道:“应该如此。只是仲兄你不回去的话,二哥那里……”
周瑜道:“吴候那里到不用担心什么,因为来之前,有些事我向吴候交过底。现在我担心的反而是辽西的仗已经打完了,我们在北境其实已经无仗可打。如果是想找仗打的话,恐怕是得跟随着陆夷州将要对晋阳一线进行增援的部队一起过去才行,换句话说我们就是要跟着陆夷州的部队一起去打匈奴。而这个事情,得由你出面去向陆夷州说才行。”
孙尚香闻言后皱着眉苦思了许久,点头道:“这个应该不难。不过仲兄,你是不是还有着一些别的顾虑?”
周瑜道:“怎么会没有?说实话,之前我还真没想到辽西这一战会这么快就打完了,而是觉得这场战事至少还应僵持上几个月。可如今一战即溃,北境局势接下来将会是何种变化?我们带着五千江东子弟来到辽西,虽然也跟着打了几仗而且捞着了一些便宜,但说实话这点战果简直就不值一提。若是想要再进一步,就只有跟着陆夷州去打匈奴并且寻机建功。但尚香你可别忘了,当初我在赤壁的那把火可差点把曹瞒给烧死,而我们跟随陆夷州出战,实际上就是在帮助曹家去打匈奴,曹家中人闻讯之后又岂会不记此仇?”
各家诸候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孙尚香也是很清楚的,所以当下也就没有多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孙尚香迟疑道:“仲兄,尚香心中对北境之事颇有些不解,仲兄能否为尚香释疑?”
“你说说看。”
“自西域联军犯境之后,引发了现在的大汉北境全线开战。我现在就是有点不明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