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少说,宴会形式改变之后,夷州子弟们玩得可就嗨了些。而曹丕毕竟受到了自己身份上的限制,不可能像夷州子弟们那样玩嗨,所以到差不多的时候就是躲去了一边看着夷州子弟们在那里嗨。而此时的曹丕原本挂着笑的脸也已经阴沉了下来,看看钟繇就在身边,忍不住向钟繇发问道:“钟相国,你觉得这些夷州子弟如何?”
钟繇在曹魏的历史上还是举荐了不少人才的,此刻看着那些夷州子弟,钟繇的脸上也难免挂上了些失落之意:“不得不说这些年青人都是些青年才俊。只可惜这样的一群青年才俊,却不能为主公所用,惜哉矣!”
曹丕的眉头紧锁到了一处:“相国,你说那陆仁到底给了他们什么样的恩惠?还是说孤就真的比不上他陆仁?”
“……”
这话还真有点让钟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早先的钟繇是有些看不起陆仁的,但后来钟繇对陆仁的看法就渐渐的有所改变。特别是不久前钟繇还见过陆仁一面,那次见面的结果嘛,别的可以不说,光是陆仁的胆气就让钟繇为之折服。而在此刻,钟繇试着将自己心中的陆仁与曹丕作了一下比较,得出的结论是你曹丕要是去和陆仁比的话,感觉好像是差了不少。
但这种话钟繇是不能说出口的,不然回头曹丕一准给钟繇小鞋穿。而钟繇能在长安坐镇二十余年,官职还混到了大理、相国这样的高位,官场上的圆滑之能也不必多说。所以所以,钟繇立马就搬出了一套的漂亮话来应付曹丕。
曹丕当然听得出那些场面话、漂亮话,虽然有点反感钟繇的圆滑和一句有用的话都不说,但总不能为了这个去问难钟繇吧?连带着的,却让曹丕的心情又郁闷上了几分。复又多看了几眼那边玩闹的夷州子弟,却没来由的想起了老曹对待人才的一个原则:
“俊才者,能为吾所用者,用之;不能为我所用者,杀之!”
因为是下意识的把这句话给低声说了出来,所以旁边的钟繇听到了。而钟繇一听这话就吓了一跳,急忙看看这会儿曹丕和自己的身边也没有旁人,确定曹丕刚才的话不会有人听到之后,这才赶紧的凑近了一些低声道:“主公万万不可啊!”
曹丕只是心中泛起了点恶意,换句话说刚才说那话只不过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多余的事情还真没去想,所以钟繇的话反到让曹丕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何事万万不可?”
钟繇把曹丕又拉偏了一点,这才低声道:“这些青年才俊不能为主公所用固然可惜,而且陆仁也早晚会是主公的剑指之敌,但至少在眼下陆仁于主公是友非敌。而这些人是陆仁幕下之臣,若是在主公这里有了个什么闪失,主公可不太好向天下人交待。再者要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惹恼了陆仁的话,只怕……”
曹丕这才明白钟繇的意思,心中也不免哑然。不过被钟繇这么一提,刚才心中无意之中泛起来的几许恶意到是又重了几分。再一次的看了几眼玩闹的夷州子弟,曹丕阴沉的神色之下也多出了几分狠辣:“可是这些人都是夷州年青一代的精英,若是被他们成长起来再得到陆仁的重用,那么将来的陆仁可就更难对付了。”
钟繇轻叹道:“这个老夫当然也清楚。只是主公,事有轻重缓急,且天下事也不可能事事如意顺心,有些事主公忍不了也得忍着。”
“……”
曹丕也没了脾气。他是懂政治的人,当然清楚这些事。不过曹丕的心中却在暗想着要是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把这些夷州子弟都除掉那就最好不过了。
这里正想着,那边的夷州子弟的气氛又有所变化,裙と嗽蓖婺值绵肆耍开始以歌舞给大家助兴。
提起歌舞,夷州方面当然是受到陆兰的影响极深,所以现在开头的第一曲就是陆兰的保留曲目,而接下来的歌舞也大多是复刻了陆兰的。
“我来长安快两年了,现在终于可以回去了。对哦,现在马上开春,我们路上要是走得快点的话,回去还可以赶上兰姑娘的春季公演。”
“对对对!应该能赶上。”
这些虽然只是一些闲话,但无一例外的透露出了夷州子弟们想回去的心情。而在长安助战的这两年,这些熟悉的歌舞,与其说是让他们在战场上可以放松心情的心灵鸡汤,到不如说是让他们寄托了想回家的心愿的承载之物。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在歌舞起来的时候,曹丕出于爱好也凑了过来,于是夷州子弟那些想回家的话很多都落入了曹丕的耳中。曹丕对于拉拢不了这些夷州子弟本来就不爽,现在听到这些夷州子弟急着回夷州的话,心头的不爽之意又厚重了几分,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
————————————————————
曹丕再怎么不爽,这些夷州子弟要走,他也不能阻拦。真把与陆仁之间的关系搞僵了,很多事曹丕会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所以此时此刻,曹丕就在长安的城门外为这些夷州子弟们送别。
曹丕那头是如何的郁闷与不爽不再多说,只说这些夷州子弟共计有六百多人,而且能被陆仁派往长安助战的,也的确是陆仁手头上各方面的精英人员。说实话,陆仁会舍得把这些精英人员派出来,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