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没了言语。许久过去,陆仁才轻叹道:“这到是我一直都没有去想过的事。”
糜贞忧心的道:“先生,居安当思危啊!你一向见识深远,对这危机之事真的得好好的想想,我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宗族毁在你我都早已预料到的危险之中。我知道先生你一定会有办法的,所以请先生你好好的想想行吗?”
陆仁皱起了眉,踱着圈子在那里想了起来。而在许久过去,陆仁忽然不知所谓的笑了笑道:“妹子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开过的一个玩笑吗?想不到这一时的戏言,或许我们现在真的是要去做了。”
“什么戏言?”
陆仁笑了:“如果只是想退路的话,你们糜氏的出路至少有三个。”
糜贞马上就凑到了陆仁的身边急问道:“愿闻其详!”
陆仁不紧不慢的竖起了三根手指头:“一为琅琊,二为襄阳,三为柴桑。”
向糜贞说出了这三块地头,糜贞则是望着陆仁向他竖起的三根手指头,疑惑不解的问道:“先生你提及的三处确实都有我糜氏产业,可是自黄巾之乱以来,徐州与襄阳、柴桑两地的商路便因祸乱而阻绝多时。即便是时至今日,往襄阳之路尚有张绣在宛城为贼,往柴桑之路有袁公路于两淮为寇,道犹不得通。至于琅琊……”
陆仁笑着摆了摆手打断糜贞的话道:“你是不是想说琅琊虽毗邻徐州路程不远,但依山邻海土地贫脊,非治业之所?妹子啊,其实正是因为前往襄阳、柴桑两地的陆路不通,我才会将琅琊列在三地之首。我且先问你一句,你们糜氏是不是在琅琊有船千余丈并船坊数间?”
糜贞点头道:“的确如此。那是往日我们糜氏旧时与北平、乐浪,甚至是三韩之地商旅货运时所用的船只船坊。不过先生,你真提及此事的话我也不瞒你什么,其实自黄巾之乱时起,天下间祸乱不断,而冀、青之地虽富,却是黄巾贼寇祸乱最盛之地,我糜氏水运亦受到波及,早已无甚商利可图。记得那还是在我家大哥应陶恭祖之辟出仕为徐州别驾之前,我们糜氏就已不再水运商贩,那些水运商船因此就再没有离开过码头了。虽说当时有命人时时养护舟船,但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到现在能用的船还有几只我自己心里都没底。”
陆仁笑道:“没关系,只要船坊没有彻底荒废,当初的制船工匠还在就可以了。造船的确会很费时费力,但修船却是另一回事。”
糜贞道:“修复旧船固然不是难事,可是先生你想修复这些舟船又是何意?若是想再复旧日商路的话,冀、幽、辽那边……”
陆仁笑道:“妹子,你怎么就认定了往北呢?你们糜氏有这么好的水运条件,又为什么不试着沿海而南下?还是说,你忘了我曾经跟你提起过的海中大岛?”
糜贞猛然反应过来,讶然道:“先生你是说……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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