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贺天敏打来的,唐玦刚接通就听见她噼里啪啦的一串话,又快又急:“糖糖,你到哪儿去了?怎么手机一直关机呢?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还有这两天的课你都没来上,老师点名了,都是我帮你答的,不过郭老太太那里,你自己去跟她解释吧,我可不敢再替你答到了,这老太太真有本事,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居然班里每个人都认识了。还有啊,你是不是用一个叫樱樱的网名给鹤梦回过帖啊?最近学校论坛上铺天盖地都是讨伐你的帖子……”
信息量有点庞大,唐玦一时间脑子有点发蒙:“那个……敏敏,你慢点说。”
“咳咳!”贺天敏清了清嗓子:“首先,你要跟我解释一下你这几天到哪儿去了。”
“抱歉,敏敏,让你担心了,这几天我身体不大舒服,我哥哥应该已经跟学校请了假了吧?还有,谢谢你帮我。”想了想唐玦又补充道,“郭老太太那边我会去解释的,谢谢你!”郭老太太是他们的古汉语老师,其实年纪并不太大,但是整天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一套暗色调的套装,为人严肃刻板,不过记忆力却是惊人的好,上过一次课,下一次上课的时候她就能叫出你的名字来。要是谁在她课上开小差、做小动作,都会被毫不留情地叫起来训斥,而且时常会给你小鞋穿,是以上她的课的时候大家都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好吧,郭老太太最近更年期,你要当心了。”贺天敏提醒了一句。
“嗯,我会的,谢谢你!”唐玦道了谢,就准备挂电话,因为南宫熠已经抬头看了她两次了。
“还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下周五我们会去秋游,你要不要去?”贺天敏问完。没等她回答,又说,“我们都去哦,糖糖你也去吧!”
唐玦到了嘴边拒绝的话突然说不出口。顿了顿说道:“好,你先帮我报名,明天我回去把钱给你。”
“嗯,好的。我们这次是去益山露营,要准备哪些东西。等你回来再跟你细说吧。”
“好,那就这样,先挂了,拜拜!”唐玦挂了电话,便听见南宫熠道:“怎么了?是要出去玩吗?”
“嗯,说是去益山露营,你去不去?”这话问出口,唐玦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们班组织的露营,带南宫熠去算什么?!
她只盼自己这随便说说的客套话南宫熠不要当真才好。谁知那货打蛇随棍上,眼睛一亮,说道:“好啊好啊!我正觉得生活没什么乐趣呢!”
唐玦被这句话噎住,他这样的人要是生活都没有乐趣,那别人还要不要活啦?她忽然心里一动,偏着头,仿佛狼外婆引*小红帽一样,柔声问:“那你现在想不想找点乐趣啊?”
南宫熠目光中异彩涟涟,耳根都红了:“什么乐趣?”
唐玦被他这样子带得脸上一红,心虚地说:“就是。那天我们被坑了一把,你不想报仇吗?”
“这个啊……”南宫熠眼中的光彩迅速暗了下去。
“嗯!”唐玦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南宫熠猛地跳起来,一下将唐玦扑到床上。伸手就隔着浴袍在她腰间挠起来,咬牙切齿地道:“我以为你会找我做点有意义的事啊!”
唐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又被他钳制在头顶,只得连连讨饶:“我认输我认输,饶了我吧!南宫……饶了我吧……呵呵呵呵……”
“看你还敢不敢耍我!哼!”南宫熠完全没有要将她放开的意思,手中停了下来:“叫声好听的来听听。”
“南宫大大!南宫大爷!南宫大叔!南宫哥哥……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唐玦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只得从善如流,一连叫了好几个称呼。
“还有下次?”
“没,没有了……”两人嬉闹间,唐玦清晰地感觉到一个硬物抵在了自己腹部,她不禁倒抽一口气:“啊——”
“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南宫熠翻身坐起来,将她也小心地扶起来,其实刚才他一直以手肘撑在床上,根本没有将重量放到她身上,实在是心里记挂着她的伤。这时候见她这样,忍不住心里又一番自责,早知道就不跟她闹了,他伸手隔着衣服在她肋骨断裂处揉了揉。
这一揉唐玦却满脸绯红,连耳朵都红得透明起来。南宫熠刚才心里紧张,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看见唐玦这样子,哪里不明白她刚才的惊呼是因为什么,忍不住耳根也微微发红起来,低头轻触她的额头:“小玦……”那三个字在舌尖转了转,又咽下去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刻他突然不想跟她说,只想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仿佛这样可以坐到天荒地老。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南宫熠道:“你说得对,那伙东莱人不是什么好货色,想来他们本来就在车上安装了炸弹,只等拿到树芯之后,让我们炸死,来个毁尸灭迹,到时候我们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干过什么了。”
南宫熠本来准备自己将这件事悄悄解决了,到时候再跟唐玦讲一下就好了,这些东莱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胆敢在车上装炸弹,如果不是绿芽示警,小玦及时让他们离开,他们此刻死得连骨头都化成灰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对付东莱人,他可是一点儿也不会手软的!
既然此刻唐玦提了出来,那么便带她一起去,让她手刃仇人,也好出了心中的那口恶气。
两人换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