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没有月色,铅云低垂,外面刮着阴冷的风,像是随时都会下雨的样子。唐玦和南宫熠循着绿芽留下来的气息一路往前而去,想不到竟然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条非常热闹的街,这一处街道的店铺密集程度跟唐玦当时救彭海风的那个七号码头所在的街道有些相似,离花鸟市场不远,也是一条离一所职业大学很近的街道。所以才会出售很多饰品什么的,很是繁华。
此时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外面黑漆漆的,只有路灯发出惨白的光。
南宫熠敞开自己的大衣,将唐玦拢在怀里,唐玦推了推他:“我不冷,我们赶紧过去吧。”
经过了街道,不过他们跟着绿芽留下的气息转了一圈发现目的地不是那片街道,最终他们到了一片拆迁区附近,这是一个城中村,看样子索朗就被关在了这里。
绿芽的气息终止在了一个被拆得很破烂的院子里,这原来是一个小作坊,大概是生产一些橡胶密封圈配件的,院子的大铁门早已被人拆卸了去卖掉了,如今院门大开,十分荒芜。院子里水泥地面破裂的地方长着一些杂草,这个时节,都已经衰败,越发显得这里废弃已久。
唐玦觉察到绿芽就在这附近,她在心里唤了几声,不远处的小楼里绿光一闪,绿芽飞了出来。
同时跟着“噗噗”两声轻响,南宫熠一把将她扑到地上,低声道:“有人,是枪声。”
而这个时候,唐玦已经从绿芽那里得到讯息,不过它还没找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在哪里,那只小老鼠,是从下水道的地洞里面钻进去的。
看这个小作坊的规模,就算有个地下室,增加产业量,也不应该将出口设置得多么隐秘吧?
其实唐玦他们不知道。这个小作坊以前招聘了不少辍学的童工,这些童工多是外来人口,他们不敢放在明面上让这些孩子们工作。作坊老板不敢让人知道自己以低廉的薪资聘用童工,因而将地下室的入口设置得极为隐秘。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此时他们两人不但不知道地下室在什么地方,而且似乎被人发现了,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刚才的两声枪响了。同时他们心里也越发确定了索朗一定是被关在了这里。
此时天色已快要破晓,东方泛起了微微的鱼肚白,晨光一点一点降临到人间。他们俩不知道对方藏在何处。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而里面的人显然也不敢出来面对面地和他们干,双方顿时陷入了僵局。
这时候天色已经快要明亮起来,远处一阵汽车驶来的声音,雪亮的车灯照过来。
南宫熠拉着唐玦一个闪身,躲在了围墙后面。
那车子显然是直奔这个小院来的,一阵颠簸摇晃之后驶进了院子,停了下来,上面下来三个穿着长风衣的男人。前面下来的男人恭敬地打开了车门,车上又下来一个男人,却是穿着一身纯白的和服,脚上踏着木屐,一身东莱人打扮,手里还提着一柄武士长刀。
他们来的动静不大,却也不小,屋子里的人显然听到了,出来两个穿着西装持手枪的黑衣人,看见下车的车。上面鞠了一躬:“北辰流主!”不过他们说的东莱话,唐玦和南宫熠也听不懂,只是看着神态,应该是他们在打招呼。
后面的三个黑色长风衣男子簇拥着白色和服的北辰裕往破旧小楼里面去。而屋里迎出来的两个人并没有像北辰裕汇报刚才的异状。显然是因为刚才并没有交手,他们也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人。
唐玦猜测他们是要去地下室的,就让绿芽跟在后面。之后就闭上了眼睛,通过绿芽的视野来观察房子内的情形。这里果然是个小型的作坊,还有几台老旧生锈的机器,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人拿去卖了,还是依旧留在了里面。
绿芽也很聪明先他们一步依旧从下水道飞进了地下室,然后在门边等着。索朗果然是被绑在了这里,手脚上都扣着铁链。他的双手吊着,头低垂着,像是昏死过去了一般。
唐玦让绿芽四下里查看了一下,果然瞧见地上还有散落的针管和针头,似乎索朗被他们注射过药剂。
唐玦想,等会儿一定要进去将那个针管带回去叫哥哥化验,好知道他们用了什么药品,对索朗有没有后续影响,也好及时给他用药治疗。
索朗还只是个孩子,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有些不务正业,但是到底没有受过这么多苦,而且投靠了唐玦和南宫熠这么久以来,虽然他们平时不怎么管他,但是他却也没有惹出什么事情来。
唐玦心里突然有些心疼起来。
这时候地下室的门终于打开了,绿芽嗖的一下,躲进了索朗体内。唐玦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她睁开眼睛,对南宫熠说:“我们也进去!”她怕这个时候北辰裕这群疯子会对索朗下毒手。
南宫熠也同意她的看法,两个人绕到屋子后面,看了看地形,再互相看了一眼,便有了主意。
唐玦一段助跑,然后跳起来踩在南宫熠肩头一借力,身子往上一蹿,手就抓到了二楼窗台的边沿,悄无声息的翻身进去。因为这是个拆迁房,窗子早就被人拆掉了,所以唐玦毫不费力地就进去了。
如他们所料,这些人重点看守地下室,这个二楼根本没有人。
这个房间原先似乎是个办公室,还有几张办公桌,椅子却不见了。这时候,唐玦也不能拿了办公桌扔下去给南宫熠垫脚,于是小心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