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熠紧紧地抱了抱她:“我想知道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唐玦仰起头来:“樱樱。”天空一颗流星划过,唐玦在帐篷中看得真切,耳中夏虫的鸣叫越发响亮,唐玦便觉得这样的夜晚无比的柔和安宁。
南宫熠差点跳起来:“那,那……”他猛然想到唐玧一直叫唐玦樱樱,那岂不是说,唐玧是知道唐玦是夺舍来的?
唐玦靠在他肩上,幽幽地说:“很巧,是不是?我的名字和唐玦原来的小名刚好一样。”
“原来是这样!”南宫熠舒了一口气,“你以前也一定很美吧?”
唐玦不吱声,神思悠远,她以前不美,一点儿也不美。非但不美,是个人看见她都像看见鬼一样,师父为了怕她吓到自己,从来不给她照镜子,师父常说,一个人的美丑不在于表面,而在于内心。她知道那是在安慰她,不然师父也不会千方百计想要给她脱胎换骨了。虽然师父解释说,那只是因为寄胎威胁到了她的生命,所以必须将寄胎除掉。
然而天不如人愿,她不但没有成功脱胎换骨,还累得师父死在了那次跟卜登的激战中,而她自己也被落下来的陨石烤成了焦炭,只留下了一缕神识,若不是阴差阳错,卜登要练什么灵药降,使她能够附身在唐玦身上,这时候她早已经身死魂销了。
所以唐玦还是感谢老天的,让她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让她能够结识这么多朋友,能够得到南宫熠的爱,这或许是她前世做了很多善事的结果吧,是以她这辈子也会尽量多做一些好事,用以换取南宫熠平平安安的渡过难关。
唐玦紧紧抱住南宫熠的腰:“只要能够给你顺利解除诅咒,我以后每天义诊一个人。”
“小玦,这辈子,有你真好……”
山风缓缓吹过。虫鸣蛩蛩,南宫熠紧紧将唐玦拥在怀里,这一夜,静谧而美好……
次日。依然是要徒步,不过南宫璃的体力却渐渐跟不上了,唐玦时不时地将灵力输一些给她,维持她能够跟上队伍,他们还有很多路要走。现在他们还没有到龙腾他们救灾的地方。
南宫熠怕唐玦耗多了灵力,给南宫璃吃了一颗固元丹,惹得关长天笑骂:“你小子别乱给你妹妹吃东西,这是药,可不是糖豆!吃了也要她身体承受得了!”
南宫熠偏不信这个邪,用自己的内力帮助药力融化,帮助南宫璃吸收药力,不过他的内力是阳刚之物,虽然好,却不是南宫璃能够承受的。一瞬间南宫璃的脸颊就涨得通红,何算道:“师兄,还是让我来吧!”
南宫熠摇了摇头,唐玦道:“你们俩都别争了,你们俩的内力都是阳刚之力,阿璃根本承受不了,还是我来吧。”
唐玦握住南宫璃的手,一股绵柔甘醇的灵力投入她体内,同时给她的中指扎针放学,将南宫熠刚刚输给她的那股阳刚之力放掉。南宫璃脸上的潮红顿时退了下去。感觉像是泡进了一汪清泉里,一下子舒服多了。
唐玦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已经够慢了,要是南宫璃再出了什么事。他们还要不要去了?
南宫诚竖起大拇指道:“果然是神医啊,不服都不行!”
唐玦嘴角含笑,娇嗔道:“二叔,你也来笑我!”订了婚之后,便各自改了称呼。
南宫璃得了一颗固元丹的效力倒真是行走如风,脸不红气不喘了。所以大家速度快了很多,到了傍晚时分就已经能够远远看见那片被泥石流冲毁的小村庄了。
不过这边并没有人,只看到有一些搜救后的痕迹,想来是因为这里人不多,搜救工作已经进行完了。但是山里没有信号,他们联系不上龙腾,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大家道小村庄里找了找,希望能够得到一点线索,果然大家找了片刻之后南宫诚就发现在一面断墙上有几行记号笔写上去的字:我们到坝子上去了,来找我们。
没有落款,但字迹是龙腾的,唐玦认识。
因为天色已经很晚了,前面的路又十分泥泞不好走,所以大家就在离小村庄一段距离的地方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安营扎寨。南宫诚一边搭帐篷一边懊悔:“早知道应该找个当地的向导的。”
南宫熠道:“二叔,你就别抱怨了,现在这里遭灾,别说我们走的是山道,路上根本没遇见人,就算是遇见了本地的人,谁愿意给咱当向导,往那不安全的地方跑啊?”
南宫诚道:“那倒是!不过这地方我还算熟悉,那个坝子我也是知道的,不过离这里有点远。”在华夏的西南部,所谓坝子是指山地中的平原。而这个附近的一片坝子,则是一个集市。
南宫熠也是知道的,他们初次来的时候,就是住在坝子上的旅店里的。而他们要找的那个墓,却在跟坝子相反的方向,进了山之后,要翻过还几个山头,在一片山谷里,或者可以称之为小盆地。
照例找了火柴来生了篝火将地烤干,然后等地上凉了再搭帐篷,要不是怕这山里有野兽不安全,他们就直接在外面铺上睡袋睡在地上了,因为现在已经是夏季,虽说晚上凉爽,但是闷在帐篷里也很不好过。
这一天晚上,值夜的是关长天和何算,唐玦就甜甜地在南宫熠怀里安睡了,将睡未睡间,就听得外面一阵轻微的说话声,她和南宫熠都耳聪目明,两人对望了一眼就听见一个老者道:“……你不要沉溺得太深,人家未必看得上你!她对那个姓秦的小子怎么样,你也是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