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讨论着要去见一见邬寒和阿丝娜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南宫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我去开门。”
片刻之后,令唐玦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跟着他进来的竟然是一个身形消瘦、满面络腮胡子、头发很长的流浪汉。在八月这样炎热的天气里,这个流浪汉竟然穿着厚厚的棉衣。
唐玦看见他头上一纽一纽地半长头发,就怀疑他身上是不是有虱子。不过,即便是有虱子,这流浪汉也已经进来了,唐玦这时候想要将他赶出去也已经晚了,而且南宫熠既然带他进来了,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唐玦心念一转,就明白了,这个流浪汉一定不是普通人。
但是,她万万没有像想到的是,这个流浪汉一见到她,竟然露出一种自惭形秽的表情来,不断地扯着自己的衣襟,仿佛自己这样的打扮无地自容。
南宫熠向他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他也视若不见,只是手足无措地站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使他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唐玦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南宫熠。南宫熠这时方才发觉唐玦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提醒道:“小玦,你还认识他么?”
唐玦眼里就更疑惑了,仿佛再说:“我应该认识他么?他是谁啊?”这个眼神就令那个流浪汉更加尴尬了,嗫嚅了半天才道:“唐小姐,我是邬寒。”他声音嘶哑,也不复从前的清朗好听。
“邬,邬寒?你是邬寒?”唐玦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惊讶,怎么也没有办法将眼前这个流浪汉跟以前那个清颀俊朗的少年郎相提并论。
唐玦这样的反应似乎正在邬寒的预料之中,只见后退了一步,是自己站得更稳,这才不慌不忙地答道:“不错,我就是邬寒!很失望是不是?”他的眼睛一瞬间由刚才的浑浊、畏缩变得晶亮无比。
直到此刻,唐玦才相信他真的就是邬寒。就是那个在南疆苗寨对她一见钟情的邬寒。
唐玦不禁也笑出了声:“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事?”她实在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变故能够使一个清朗的少年,变成现在这副邋遢的模样。
“你不会感兴趣的。”邬寒苦笑了一下。
唐玦还想再问,南宫熠却搂了搂她的肩,低声阻止:“小玦。”有些人并不希望别人过多地探知自己的过往。特别是不堪的过往,邬寒现在的样子,就是不想说,那么他们也就装作不知道就好了,没有必要非要刨根问底。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南宫熠道:“小玦,你去给邬寒沏杯茶。”
唐玦也感到自己刚才有点过了,她跟邬寒的交情,还不足以能够对别人刨根问底。答应了一声便准备去厨房。邬寒却道:“不用忙了,我这次来不是跟你们叙旧的。”
唐玦愣了一下,站在了原地,邬寒也没有坐,只是开门见山地道:“我希望你们放过阿丝娜。”
唐玦的脸瞬间便冷了下来:“邬寒,凭着我们的交情,原本我答应你一次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你知道那些被阿丝娜害过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他们现在已经变成了白痴!谁对他们的人生负责?你,还是阿丝娜?”
她这几句话说得极重,说到后面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再说了,就算我放过她,你问问阿丝娜,她会放过我吗?”
“我带她走,我带她走好不好?从此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放过她了?”邬寒声音里已经带了颤抖,似乎非常激动,他知道唐玦可能并不会答应他。但是他仍然要试试,这么多年,他是知道阿丝娜的心意的,只是他自己自从见到了唐玦的第一天起。整颗心就不再属于自己了,他自己没有办法给阿丝娜回应,但是却不能让她犯险。
其实他一直纵容着阿丝娜做这些事情,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想要再见唐玦一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想念唐玦,想得心都疼了,可是他知道唐玦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他,甚至根本就没有将他记在心上。但是他还是想要见她一面,他心里就这么一点奢望,好像是见她一面就能让自己彻底死心一样。
如今终于见到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看看唐玦,还是当年的花月模样,在看看自己,简直无地自容。
邬寒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他又回到了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个畏畏缩缩的模样,两手紧裹着身上脏兮兮的棉袄,似乎十分怕冷。
唐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们家的空调,温度是二十五度,这个温度,对于一般人而言,已经算是热了,但是邬寒竟然裹紧了棉袄。而外面的太阳明晃晃的,晒得地面上热气腾腾。今天一早唐玦就看了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气温可达三十八度,而室外温度大概在四十度以上,这么热的天,邬寒竟然裹着棉衣。
唐玦一时间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邬寒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她见到他的时候,他是都沙部族里面的武功高手,那时候的唐玦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得邬寒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唐玦看了南宫熠一眼,南宫熠显然也在想着同样一件事,他跟邬寒之间虽然没有交集,但是在唐玦受伤之后,伤口难以愈合,是邬寒半夜送了药来,唐玦这才能够很快痊愈。因为邬寒是都沙的人,他虽然并不喜欢他,但是人在遇见武力值高强的敌手时,还是会非常重视的。邬寒是一个很不错的对手。
他们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