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将唐玦放到刚刚索朗坐的椅子上,自己出去给她倒了杯水。经过半晌的调息,唐玦终于恢复得七七八八,又检查了一下南宫熠的伤势,发现他的内伤在绿芽的调养下恢复得十分好,皮外伤也恢复得比普通人快,不由放下心来。
南宫熠心里却十分感动,唐玦在自己受了这么严重伤害的情况下,还不忘给他检查伤势,他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就轻轻颤动了一下。
而龙腾始终臭着一张脸,听到唐玦说想让他陪着去后山采药,才脸色稍霁,不过却又露出担忧之色。
索朗也想跟着去,但却被龙腾一眼瞪了回去,他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鬼叔,鬼叔这人风趣幽默,只要对了脾气,待人还是挺好的。虽然他对来路不明的索朗没什么好感,不过有个人跟前跟后的崇拜着,这感觉还是蛮不错的,鬼叔倒很是享受,因而也没有摆臭脸给索朗看。
春海因为灵瑶的事一直愁眉不展,守在灵瑶床边。
是以,一起去采药的只有唐玦和龙腾,以及南谟派来的两个保镖,阿德和阿勇。要说这两人话虽不多,这一路上倒是尽职的很,唐玦也没有拿他们当保镖看,称他们阿德哥和阿勇哥。
因为昨天刚下了雨,今天虽然太阳不错,但是密林中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还是十分潮湿,积年的落叶枯枝,踩下去咕嘟咕嘟直冒水泡,又不断地往上蒸腾着腐臭湿热气息。不过唐玦先前已经采了一些青蒿让龙腾他们带着,她自己有灵气护体,并不惧怕这些。
几个人沿途采了几十种草药,唐玦净往人迹罕至的密林中钻,因为人迹罕至的地方采到的草药年份比较足。龙腾还好,一直在丛林中作战,却苦了阿德和阿勇两人。这两人虽然也是特种兵退役的,但是当了几年保镖,平时也没什么事发生,长期养尊处优之下,突然要钻这样的密林却十分不习惯。好在这两人十分尽职,跟着唐玦钻老林子也不抱怨。
太阳渐渐西沉,唐玦带着他们走上了往那天避祸的山洞去的路,行至半途,她突然感觉到一株高大的树木后面有灵气波动,忙过去查看,果然看到一小片三七。
三七这种植物,喜温暖,喜阴。性温,味辛,具有显著的活血化瘀、消肿定痛之效,素有“金不换”、“南国神草”的美誉。三七虽好,却都是人工培植的,迄今为止还未发现过野生的。这大概也是这小片三七具有灵气波动之故。
唐玦欣喜若狂,拿着药锄小心地将这些三七采集下来,放进阿勇背着的药篓里。阿德和阿勇一人背着一个药篓,如今都快放满了。
唐玦挖得十分小心,连龙腾给她帮忙都不要,生怕龙腾没轻没重地碰坏了根茎,使药性流失了。
她一个人在那儿挖,三个无聊的男人便坐在树下攀谈,阿勇和阿德聊着自己部队番号的来历。这时龙腾的耳朵突然动了动,扬手阻止阿德继续说下去。三人侧耳倾听,只听远处传来一阵痛苦至极的喘息声。
接着“啪”的一声,像是鞭子抽在皮肉上。果然接着传来一声闷哼。一个女子哭道:“求求你,不要伤害他,求求你!”
专心挖三七的唐玦也听见了,抬起头来,与龙腾几个人面面相觑。龙腾向几人打了几个手势,阿勇和阿德点点头,将药篓悄悄藏到了草丛里,接着猫腰悄悄向前面潜行过去。
龙腾拉起唐玦的手,两人也慢慢向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怒斥:“贱*人!你这脖子上的印子是怎么回事?你跟这小子好过了吧?”
唐玦一激灵,这声音不是卜登又是谁?昨天晚上鬼叔将他劈晕在地,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跑了。
接着又是“啪啪”几下鞭打声。阿德和阿勇突然停了下来,向身后的龙腾和唐玦打了个手势,便悄悄藏到一颗大树后面。
龙腾紧了紧握着唐玦的手,拉着她躲在了一丛矮灌木后面。
唐玦探眼看去,却见十来米远的一棵树上,正绑着冬海,冬海浑身被抽得血肉模糊,双手拳头却捏得咔咔响,额头上青筋暴突,不知嘴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却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葩珠双手被吊在一根粗壮树枝上,她的身后卜登正耸动着腰身干着不顾伦常的羞耻之事,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得了少女的滋润,卜登原来全白的须发竟然有一小部分渐渐转黑了。
他一边干着龌龊的qín_shòu之事,一边口出秽语不断侮辱这葩珠和冬海,一边还腾出空时不时地挥起藤条在葩珠血痕累累的背上抽一下。
唐玦只看了一眼便双颊通红,一面羞耻于看到这样肮脏的事,一面她虽恨葩珠当时跟卜登一起对自己师父痛下杀手,但却也对卜登这样的畜生行径感到极端愤怒。
龙腾感觉到唐玦的不对劲,他心里也十分懊恼,实在料不到这老不死的会干出这样不顾伦常的事,而且还让冬海在旁边看着,想来是冬海跟葩珠有私情,被他发现了。
他伸手蒙住了唐玦的眼睛,将她的头按到了自己怀里,悄声道:“别看。”
唐玦胸膛剧烈起伏着,想起原来卜登这老鬼是要对自己采阴补阳的,心里只余了愤怒和恶心,恨不能将这老鬼大卸八块、挫骨扬灰。又想到他杀害师父的残忍手段,而现在对自己孙女竟然也下了这样的狠手,不由心里又有些战栗。
这老鬼简直灭绝人性。
卜登快活了一会儿,不知是年老了体力不济还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