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点点头,服侍了文慧躺下。
转了身,走至依旧跪在地上的刘妈妈处,道:“刘妈妈,且去外头候着罢,小姐要午歇了。”
说着,便弯腰搀扶起跪了一个时辰面色苍白的刘妈妈。
刘妈妈有口难言。
只好出了屋。
跪在文慧门前,只觉头顶烈日炎炎,日头毒辣,整个人如同放在蒸笼里蒸煮着。
只是片刻,便汗水涔涔。
……
一个中午缓缓而过。
夕阳微沉,渐渐已是到了下午时分,日头也不那么毒辣了。
文慧午歇了近一个时辰,方才起身。
朝云进来服侍她更衣,文慧自然而然问道:“刘妈妈呢?”意有所指。
朝云摇了摇头。
文慧闻言叹口气:“叫她继续跪着罢。”又道:“先不许给水。”
……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沉。
晚膳时分,珍云送饭菜过来时,见着刘妈妈依旧跪在文慧屋子外。
只是面色已是惨白,口里嘘嘘的喘着气。
见她走近,刘妈妈突然小声道:“云丫,能给口水吗?”
珍云手里端着木制的托盘,摇摇头,可惜道:“奴婢实在不敢忤逆小姐。”
刘妈妈闻此,恶狠狠怒视她一眼。
珍云吐了吐舌头,慌忙绕过她,端了东西进去。
“呸!”刘妈妈愤愤道。
……
珍云傍晚与文慧送饭食,照旧禀报了刘妈妈的事儿。
“她既能忍住如此,便不必管她。”文慧闻言道。
珍云见此,担忧起来,话在心口打了几个弯,方道:“小姐,若刘妈妈执意不肯说呢?”
文慧闻言看看珍云,笑道:“她不说,我自然也有法子发落了她,做那么多缺德事儿,还想舒舒服服过下去,我是第一个不应的。”说着,又道:“待会儿半夜里她若要水,且给了她。”
珍云闻言疑惑着点了点头。
文慧见此笑了笑,不语。
夜里下半夜,文慧正在床榻上睡着,忽而被外头乱糟糟的声音吵醒。
片刻,珍云推了门进来,急急忙忙的走近床榻上的文慧。
文慧见此,心中了然。顷刻间已从床榻上坐起。
珍云奇怪道:“小姐,刘妈妈说有人要害她,正在地上打滚呢!”
文慧笑了,随珍云披了件披风,便下了床榻,
屋门一开,文慧小小的身影一出现,那躺在地上的刘妈妈便大声嚷嚷起来:“小姐,有人要害老奴啊!”人痛苦的脸色惨白,额头前滴下豆大的汗珠子。
文慧闻言垂下小脸,忽而侧过脑袋,对一旁的珍云,朝云道:“这等事何以来报与我知晓?”说着,又对在地上半趴着的刘妈妈道:“刘妈妈死活左右与我无干,且待方二夫人回来救你罢。”
说完,身子一转,竟又回了屋子。
珍云,朝云都十分不解。
文慧悠然坐在椅上,小手执着一杯茶,缓缓喝着,“且等片刻。”
不到半柱香。
珍云再次推门而入,急急道:“小姐,刘妈妈愿意说了。”
文慧微微笑起来。
随珍云起身,文慧走到室外,站在那里。
她居高临下看着痛苦难忍的刘妈妈。
“是方二夫人——”刘妈妈痛的气喘吁吁说着。
文慧点点头,叫朝云搬了椅子坐在屋门口听起来。
……
原来,那日凑巧之下,方二夫人的贴身婆子看到方妈妈与刘妈妈起了争执。后来叫住细问之下,知晓原是叫刘妈妈给文慧递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