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万春是在睡梦中惊醒的,他整个夜晚都没有睡好,终日想着李信这个死敌,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在自己女儿身上驰骋了。心中说不出的恼怒。本来今日得知李信退兵,心中稍微舒坦一点,就算是进攻辽东,最起码自己这边没有任何问题,没想到刚才睡下不久,就被自己的儿子给吵醒了。杨鹤北神情惊慌,盔甲歪斜闯了进来,大声说道:“父亲,父亲,不好了。”
“怎么回事?”杨万春第一个反应就是李信趁夜来攻城,当下赶紧爬了起来,迎面却是杨鹤北闯入房中,他正待喝骂,却见杨鹤北如此模样,顿时惊呼道:“可是李信连夜来攻城?”
“水,水,整个新城都已经灌满了水,辽河的大水已经冲到城里来了,根本抵挡不住啊!”杨鹤北大声痛哭道:“父亲,我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李信根本不是想强行进攻新城,而是想水淹新城啊!这次玩了,大军新城根本就抵挡不住辽河之水。”
“真是恶毒啊!”杨万春整个人都好像老了十分一样,新城固若金汤,根本很难攻破,这也是他为什么想要固守新城的缘故,就算李信在城外堆积土山,他也有信心在李信身上狠狠的挖出一块肉来,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李信根本就不想和自己硬碰硬,而是直接用辽河的水和自己说话。
所谓的堆积土山原来是假的,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挖掘辽河河口,将辽河之水冲击新城,然后水淹新城,新城就算再怎么固若金汤,在辽河河水面前,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走,去看看。”杨万春急忙穿上盔甲,就出了城守府,城守府的地势比较高,这才使得杨万春刚才没有感觉到地面尽是水,但是等出了城守府,这才发现,远处已经是一片汪洋,火光之下,白花花的一片,辽河的河水已经彻底的进入新城,并且水面上还是有不少的死尸,显然这些人都是在睡梦之中,就被淹死的。
“李信,你难道就不怕天谴吗?”杨万春面色赤红,双目中含着泪水,他死死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自认为的固若金汤,在辽河面前根本就没有用处,大水还是冲进了新城。
“父亲,那些守城的士兵还可以,大家都是生活在辽河边,大多都是会水的,只是有些弟兄在黑夜之中,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淹死了。”杨鹤北低声说道:“大水冲进新城,现在还好一些,但是过两天就不好了,大家连吃的都没有,所有的粮草都被大水冲走。”
“先让将士和百姓都上房顶,辽河之水虽然被决堤,但是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会水退的,到那个时候,再恢复一下就是了。城守府内还有一些粮食,将这些粮食都分出来,给将士们和那些老百姓们食用。”杨万春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知道这不是一个万全之策,因为大水之后,问题就更多了,那些死去的尸体若不及时处置,就会产生瘟疫,虽然过段时间之后,就是冬天来临,但是这种情况,一旦持续时间长了,整个新城恐怕就无人了,眼下这种情况,就算是李信不打,恐怕也会要了众人的性命,可以说着,这一战,杨万春已经输了。
“父亲,这一场战争我们已经输了。”杨鹤南和杨鹤东兄弟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撑着一艘竹排,领着几个亲兵闯了过来。
“怎么,你们想投降吗?”杨万春恶狠狠的说道。
“不敢,不敢。”三个儿子打了一个冷战,这个时候谁敢投降,先不说自己等人和李信几乎是生死仇敌,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老子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孩儿的意思是,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是离开新城,不然的话,等待我们的只能是死亡了。”杨鹤南赶紧说道。其他的两个兄弟也都点了点头,在一个被水淹的新城里,几乎就是坐着等死,李信是不会允许这样的新城还存在,等到大水平静的时候,必定是率领大军杀来。那个时候根本没有办法抵挡。
“那就是逃跑了,这个时候,我们如何能逃走,他的骑兵是何等的厉害,失去了城池的保护,我们就必死无疑,数万大军都会变成那些挖矿、修路之人,临死的时候,还要为李信办事。”杨万春摇摇头说道:“你们可知道被李信俘虏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吗?比我们当年俘虏中原士兵还要痛苦。老夫宁愿战死,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杨万春跳到小竹筏上,拿着竹竿撑起小竹筏,朝远处的城墙划去,大声说道:“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战斗,一定要将李信的军队咬下一块肉来。”杨万春已经是死心塌地的也要与李信死磕一番,尤其是新城一旦失守,他也就没有脸面回辽东了,就算是战死,也要为杨家留下清白名声,最起码,日后高句丽还有人会记得为高句丽浴血奋战的杨家。
“是。”三个儿子也为自己老子的悲壮所感动,看着不远处那个并不高大身影,大声说道。
在杨家父子的努力下,不过两天的时间,新城的缺口终于给堵上了,但是带来的损失却是让杨家父子心中苦涩,死伤无数暂且不说,而是新城的城墙地基受到了致命的打击,而城中的百姓更是无家可归,甚至连吃的都没有,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虽然杨家父子将家里面的粮食都拿了出来,但也是杯水车型。至于士气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父亲,李信的大军还没有出现,是不是出现什么意外了,这个时候,我们不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