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边听张弦说着,一边继续往洞里面走。走了有一阵,我头顶忽然“噗噜噜”响了几声,跟鸟翅膀似的。东海低声说:“好像是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我瞬间紧张起来,这声音听着怎么有点像那种蚕蛾子?张弦摸出一元硬币朝前面头顶上一弹,有个东西应声落地。我们走过去一看,果然是那些妖蛾子。张弦说:“尽量别发出声音,走慢点。”
我们小心翼翼地跟着飞蛾子往前走,前面影影绰绰的,好像有个人走了过来,小王奇怪地说:“这里面怎么有个醉汉?”
我提醒他说:“什么醉汉,在龙楼宝殿里,你千万不能有阳面上的思维方式,这肯定是个粽子。”
小王脸都吓白了:“哥哥,你莫哄我!这世上还真有粽子吗?”其实我也吃不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东海闷声不响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他就不敢多说话了。我们摸出了伞兵刀,放慢脚步往前走,我一看那真是个人,脸上像蜂巢似的,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针孔似的腐洞。
我们都站在原地不敢动,毒蚕蛾很快全都越过我们头顶,飞远了。那蜂巢脸汉子被头顶的飞蛾搞迷愣了,朝头顶咆哮着,来回地转圈,一吼就从腮帮子流出大量的唾沫星子,脸上瞬间恶心得不能看了。
沙玛沙依吃惊地说:“是老六,怪不得最近怎么都找不到他,原来是跑到老祖洞来了!”
我指着那头长虫子的粽子问她:“你认识这人?”
沙玛沙依点头:“他叫凤老六,也是这一带的浑水,不过他是外门,学艺不精,竟敢擅闯老祖洞,落得这个下场。老六现在已经变蛊尸了,你们小心点,千万别被祂碰到,否则就会感染喃,落得和祂一个下场!”
眼镜着急地问:“洞里就这么大,怎么也得打照面的,那可怎么办?”他话音刚落,凤老六已经发现了我们,一瘸一拐地朝我们走了过来,祂每走一步,身上的脓水就透过衣服往外面挤压流淌一次,看得人恶心到不行。
张弦忙问:“姑娘,如果我能取祂首级,这路还能不能走?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沙玛沙依咬了咬牙,点头说:“如果你真能不碰着蛊尸就将祂放倒,我倒是可以试试驱蛊的法子去喃。可是凤老六的身体已经被尸蛊筑巢,身子里虫体太多了,我没把握喃。”
张弦拔出霜锋古剑,点头道:“没时间犹豫了,行不行我先把事办了再说。”说完手起刃落,蛊尸凤老六的头颅就远远滚了开去,祂的身体挣扎着,双手箕张朝张弦抓过来,断颈上随着脓血钻出来十几条长长的肉线虫。
我们都吃了一惊,张弦吓得赶紧往后退,谁知道无头蛊尸走了几步,还是倒下了,虚惊一场。小王吓哭了:“这是么鬼地方(什么鬼地方)噻,老子不走了,老子不走了,窑四忍滴(要死人的)!”
张弦冷冷道:“要么你别跟进来,现在想一个人打退堂鼓,只怕我不答应。”小王吓懵了:“么样(怎么),想要绑架老子?老子不吃你那一套。”
东海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你他娘的有点出息,好赖人不分啊你!小哥是冷血的人吗,我们现在要进去,你一个人往回走谁放心?我跟你说,没有沙玛沙保驾护航,你往回走就是个死!”
我也说:“小哥是在保护你,我看你也是吓懵了,大家不怪你,”我指着自己的脑门,“只要头脑放清醒点,别出什么差错就好。”
小王看我们这么说,拍了拍屁股,老老实实的在我们几个的屁股后头站着,光点头不也说话了。沙玛沙依拿出个小陶罐,又拿指甲剪剪掉了自己一块指甲片,和一些褐色的东西一起放进陶罐,化了矿泉水,再将自己的手指头咬破,挤了几滴血进去,拿破损的手指头拌匀了。
我们静静看着,等她拿出手,手指上的伤口已经糊上了一层褐色的湿粉,血也止住了。她说:“这叫凝血蛊,将它洒在地上,那些蛊虫就缩在寄主体内不敢出来了,但你们走路还是要小心点,别破坏了它们的藏身所,狗急会跳墙喃,何况是毒虫子。”
东海说:“哎我去,你之前不是说没有止血的蛊术吗,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沙玛沙依摇头道:“你们东北人就是大心眼,有用我不会说?这凝血蛊治标不治本,而且只有我能用,你们要是用了,会被下蛊的。当时伤的那么重,我都不用它,我难不成还会拿命子去骗你们喃。”
东海郁闷地说:“好好,你说的有道理,算我错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我不是东北那旮旯的,正宗的楚人。”
我笑道:“你自己说的东北话,怪谁呢,再说了,是哪儿人也不重要,咱都是中国人。要说起来,我还特别憧憬西藏和新疆那宏伟的自然景观呢,蓝天白云,草原沙漠,能住在那样地方,也是一种福分。”
东海笑道:“我看你是想阿勒了吧。”我被他说得脸一红,就没搭理。虽然这会儿情势紧张,可人心里的念头那是瞬息万变啊,我的确有那么一瞬是想到过阿勒,被他给蒙对了。
在沙玛沙依和张弦的带领下,我们步步为营地穿过了尸蛊感染区,沿路留下记号,来到一处比较开阔的大溶洞里,我发现这里竟然还长着几棵白色的巨树,就像刷了石灰粉一样,连叶子都是白的。附近洞顶上吊着非常多的巨茧,在手电光的映射下,金灿灿的。
我指着洞壁笑道:“管它什么殉葬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