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丽眼圈一红,转身就走,我赶紧叫住她:“哎你再等等可以吗美女,相逢即是有缘,我们聊几句。”
我说这话的时候看了阿勒一眼,她那幽怨的小眼神,感觉是有点不对劲。迪丽看上去像是想了想,走回来说:“有话你就说吧,我听着。”
我本来犹豫着要不要问清楚,她毕竟是公人,吃官粮的,万一博格达以前犯了事被通缉了,回头我再给自己惹一身骚,就不值当了。
不过当我看到她眼里噙着泪水,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真是她女儿?”
我也转过弯来了,这种事,万一是真的就不好搞了,如果不是,我们也没犯什么事儿,她不能光凭一个名字就拿人吧?顶多就是多点麻烦,得去派出所做个笔录什么的,这个险值得冒,博格达毕竟是我们出生入死的好队友,更和胡杨是老交情,不管看谁的份上,咱都不能做这种狠心事。
迪丽点头道:“阿塔做那些事我知道,但他既然已经去天国了,这事情就算了吧。我还是想劝你们一句……”她话说到一半,忽然嘤嘤哭了起来。我们只好等着,小平头忽然开口说:“节哀。”
我吃了一惊:“你也认识一炷香大叔?”
小平头说:“不认识。但我听说过胡杨。”
迪丽忽然擦干眼泪,干练地问:“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阿塔真死了?”
我点头道:“他死的很英勇,是为了救人死的,我们不是为了求财,只是遇上了危险。”
迪丽点了点头,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我被她瞧得心里发慌,心说她不会怀疑是为哦们啥了博格达吧?为了掩饰心慌,我就说:“美女,留个微信吧。”
她倒是挺大方,马上拿过我的手机,给她发了一条微信验证信息。过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又淌下了很多泪水。
她再一次擦干,对我们说:“我……呜呜……”刚一开口,就忍不住悲泣起来。
她努力控制住情绪:“我得归队了,部队有纪律,休息完了还得换班,我本来就休息不了多久,还要执行边防任务。”
我傻傻地点头,心里难过却:“你是军人,自古忠孝难两全,你必须学会节哀,我相信你阿塔在天之灵,也一定会理解你的。”
迪丽点点头就扭头走了,我们目送她离去,东海不识趣地追问:“美女!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地方?阿塔还是阿卡?”迪丽大步流星地走远了,根本没理他。
我问他们:“阿卡是什么地方,怎么去?”
他们几个都说不知道,我们就上了车,拿出地图仔细地查看起来。附近没有什么叫阿卡的地方,只找到一个叫“阿阿卡达摩高达坂”的山名。我们拿不定注意,看着到了早上九点多,天开始透亮了,虽然还没出太阳,可街道上开始热闹起来。
我就下车去找当地早起的塔吉克人,问这是什么意思,但接连问了很多人,他们也都说不太清楚,说是古地名,流传很久了,语言也早就有了变化,大概意思就是“流浪者的大山口”。
好不容易问到一家书店,那个卖书的塔吉克小伙子告诉我们说:“这是古老的语言嘞,阿卡是苦行僧的意思,达摩是佛教语言,意思是心智的觉悟者,而达坂就是山口,塔什库尔干几千年前是佛国嘞。”
我问他:“前面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你问前面那个‘阿’字啊?是语气助词,没有么啥子特别的含义萨。这座山名它全部的意思就是说,这是个有觉悟的苦行僧,他修行过的险峻山口嘞。”小伙子热情地说。
还是有文化人懂得多,我谢过这位塔吉克小伙,回到车里和他们商议了一下,决定开车过去瞧瞧。趁着还没出太阳,我们驱车赶到山脚下,远远地看着,但是车子过不去了,只好让小平头守着越野车,我们徒步过去看。
我们拿着电子仪器找了很久,终于在山口的龙口处发现有重金属异常,我一下子兴奋了。东海说:“不用想了,金属矿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干扰,很显然这下面有东西,如果这里真有地下寺院,入口肯定就在附近!”
我放眼一看,山石嶙峋,也没有人影,这是个天然的出风口,四周一目了然,哪来什么地下寺院入口?
阿勒说:“走,去上风口转一转!西北的地貌邪乎得很,你光用眼睛子看,是看不出名堂来的。”
她自小就生活在新疆,是土生土长的,我们忙跟着她走,转过风口,远远就看见一个黝黑的小洞口,门口还立着一块粗糙的木板。
我们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用胡文和汉字写着“游僧洞”三个字,虽然我看不懂胡文,但这种双语并行的结构,不用想就知道应该是一个意思。边上还刻着“危险!禁止入内!”几个醒目的大字。
看来这里面可能有毒蛇之类的东西出没,所以当地人才立了这块碑,提醒路人不要进去乱玩。这个洞看着也不大,人进去还得趴着往里钻,一次只能进一个人,没事谁也不会劳这个神,衣服都要搞脏的。
我拿手电筒往里照了一下,看不到底,黑黢黢的。我决定进去看看,就在身上喷了防毒虫叮咬的药水,嘴里含着强光手电,摸出伞兵刀,一点点爬了进去。没往里爬多久,我就闻到一股野物特有的骚味,好像是蛇或者蜈蚣、黄鼠狼之类东西的气味。
我壮着胆子往里面继续爬,不多时发现前面有宝石在闪光,等我看清了,发现那不是什么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