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门口,吴山第一眼没认出眼前这个穿着烂衣服,全身上下生着冻疮的男人。
“你这个不孝子,自己在王府里享清福,让你亲爹餐餐食不饱穿不暖还露宿街头,你这个不孝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吧,看看我养的好儿子,你怎么不显显灵降下一道雷劈死这个不孝子啊。”
吴仁一见到吴山,便从地上爬起,换成跪坐的姿势,一双手不停的拍着大腿哭嚎着。
文越拉着吴山的手,歪着脑袋望着吴仁,问吴山。“相公,他为什么哭啊,是不是饿了,要不让人拿几个包子给他吧,看他哭得好伤心哦。”
文越想起了自己肚子饿的时候,也会哭得很厉害。
吴仁瞧见文越,噌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指着文越神情激动破口大骂起来。“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居然还敢跟在山儿身边,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个疯女人,都是你害得我们吴家变成现在。”
吴仁快步朝文越面前走去,欲伸手抓向文越,被吴山眼急脚快挡住了。
文越受了惊吓躲到吴山身后惊恐的大叫,拉着吴山的手用力到泛白,身子害怕到剧烈颤抖,却怎么也不肯松开吴山的手。
吴山扭头轻轻拍着文越的手,让她紧紧挨着自己,管家带人出来,看见熟悉的人文越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爹,吴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是我们自已造的孽,现在文庆福被判刑,文家也因此付出了很多代价,还不够还妹妹的仇吗,你还想折腾到什么时候,我努力读书,大半生的精力都葬送了,还赔上了我的妻子,为了一个死去的妹妹。这样做到底值得吗。”吴山拉着文越对着吴仁声嘶力竭低吼道。
闻言吴仁喘着气,指着文越苦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被这个疯女人迷了心,她有什么好让你这样不顾一切护着她向着她。当初我们胜利在望,眼看就能给你妹妹报仇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文元真相,为什么。”
吴仁长满冻疮的脸被泪水浸湿,火辣的疼痛袭来。他连眉头都未皱。
吴山冷笑了两声,对吴仁道:“报了仇又能如何,为报妹妹的仇搭上我们一家人的性命,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报复文家后我们都不会有事吧。”
眼见吴仁眼中的疑惑,吴山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你居然真的认为我们不会有事,爹,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你知不知道文家是什么人,他们再没落也是皇家的人,是皇亲国戚。每一回我劝你不要对付文家你总是不听,还骂我不孝骂我不为妹妹报仇,骂我不是人,我那是清楚如果报仇,我们一家都会被处以极刑的。”
闻言吴仁瞪大了双眼,怎么会,那个人不是告诉他,文家没落了文乐死了文心又被休了,根本没有后台,他们就算是事发也不会有事的。那个人官职那么高怎么会骗他。
“你胡说,文家就是没落了,几年了,几年了都没人帮他们。就算我们把他们弄死,谁敢替他们出头,你就是护着这个疯女人,处处跟我唱反调,处处与我做对,你就是在怪我。怪我把她逼疯了,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吴家祖宗,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心中的犹豫一闪而过,吴仁坚信他心中所信,文家没落了,根本没有后台,如果不是文元来找冥王,他们根本不会有事,吴家还会是以前受人尊敬的吴家,而他还是吴家高高大上的老爷,一切都不会变。
吴山望着他爹叹气,他爹还是和以前一样,只相信自己的认为,哪怕现在吴家没了,他还是坚信他所认为的,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
熟不知,当初他及时收手,错在他一人,吴家其他人完全有活路可走,可是如果真的酿成大错,吴家所有人都会被处以极刑,皇家的威严是不容任何人挑衅的。
吴山欲拉着文越离开,吴仁猛得回神跑到了吴山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爹,你还有什么事吗。”吴山一脸冷漠望着吴仁。
闻言吴仁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忽然又理直气壮起来,儿子拿钱孝敬老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这个不孝子,你自己住王府吃的饱穿得暖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今天你必须拿五千两给我。”
五千两,就是当初的吴家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他是当官不是做生意,何况他现在自己都是寄人篱下,身上并无半分文,哪里去拿五千两。
“没有,吴家所有家产被充公,我哪里有钱。”吴山一脸震惊,望向他爹,他爹是不是疯了,五千两他上哪里去拿。
闻言吴仁一脸不信望着他,指着文越道:“你没有她肯定有,她没有她爹娘也有,在我家白吃白住那么多年,给点伙食费怎么了,要她五千两算是少的了。”
吴仁说完管家和一旁几个侍卫全都一脸震惊,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
吴山直接被气笑了,眼神阴森望着吴仁。“白吃白喝,那么多年是谁养着吴家,越儿在吴家过的什么日子,你都把她逼成现在这样了,居然还向他伸手要钱,你当初要是稍微顾忌一点父子之情,我们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既然你不把我当儿子,也不要怨我不把你当父亲,从现在起你不在是我爹,我吴山早在金鸾殿上便死了,此后的日子我与你再无半点瓜葛。”
早在金鸾殿上他便萌生死意,是冥王及时劝住了他,让他醒悟了过来,那么多年,他违背良心做了那么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