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气恼的将手中的古老纸卷捏紧，盯着平台的目光凶狠的骇人。
可恶，居然在最后让这家伙带着东西跑了！
原来，当时的爆炸并非是凤栖梧的攻击所致，而是光卵见不敌直接自爆了身体让灵识逃窜了出去，于是这张本该记载着万物生功法的纸上便是一无所有了。
平复下心情的凤栖梧望着对面的巨大隧洞皱了皱眉，在室内环走一圈，却是径自往东面的墙壁上跨步而去。
似是连绵的水波自墙面扩散开去，凤栖梧伸出的手消失在墙面一侧。愣了愣，凤栖梧并没有直接进入而是将手收回，暗沉下来的目光盯着另一只手上的纸卷思索片刻，忽然勾唇一笑，进入了石壁间。
“所以，你的意思是，万物生其实就是冲霄剑的残片？”萧阡陌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表现平淡的男子，眼中满是质疑。
“你的空间之所以拥有让灵植加速生长的力量，便是因为万物生。”对于萧阡陌的反应恍若未闻，男子继续说道，“也许我应该说，因为残片和万物生在一起时间过久导致了两者的融合。”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不反驳你说的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但是那又如何？”
“这是真的，你大可以问问你体内的剑灵，在很久之前，冲霄剑的空间是不是拥有这样的力量。”听出了萧阡陌语气间怀疑的男子也不急，淡然的解释着，在看见萧阡陌突然变得有些微妙的表情后男子轻笑一声，道，“至于这和你有没有关系，我想，你是个聪明人。”
“他在哪儿？”
“跟我来。我们还赶得上，在他将所有东西毁掉之前。”
“所以你们两个就这么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我面前？”凤栖梧手中颠着一块被青色光点包围、散发着柔和光晕的铁片，一手撑头坐在桌前好笑的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人，挑眉调傥道，“我没毁掉这两个东西真是抱歉，辛苦你们白跑了这一趟，下次一定注意~。”
萧阡陌苦笑一声，暗自无奈。
他倒是忘了，这可是个人精，一点的蛛丝马迹都能知道一大堆东西的人精。
显然不知道这一点的九霄塔却是一阵呆愣回不过神来，看着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望向自己的青衣少女只得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狡兔三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小孩子居然这般轻易的就发现了这一点。也许，这是希望也说不定！万年的桎梏，会在这个人手中完结，所以受难的神灵都将得到浴火重生的机会。
望着凤栖梧的琥珀色眸子中亮起了光泽，男子难得的有些激动，却在发觉凤栖梧眼瞳深处的森然杀气时迅速冷却下情绪，急切道：“留下她！她会为你们提供很多便利。”
“哦？是吗？”凤栖梧旋转着手中的碎片，仔细打量着，直到气氛冷凝到底时才缓缓抬头，眨着眼睛天真的望着九霄塔，开口道，“可我并不需要一个随时可能背叛的盟友。”
男子一噎，心知凤栖梧所指的九霄塔却没办法反驳。毕竟，万物生确实不似他一般只想留在这里守着主人的旧居。她想逃出去，得到自己的人生，对凤栖梧俯首称臣自然意味着放弃了这样的幻想。
对，幻想。
九霄塔与天同寿，但是作为灵体的他不是，可他存在的时间也不少了，甚至谈的上悠远。即使这样，他仍然没有得到身体，顶多是由幻影凝实了许多，由此可见想要得到人生、前往人间是多么虚幻缥缈的事情。
看着女子的目光染着点点哀伤，正当他想要开口劝告时却见万物生倔强的抬头，一双墨色的美目间满是坚定和决绝。
“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我要的是自由，真正的自由，而不是被人圈养在身边看一方小小的天地。我只恨我自己修为不足败在你手下，否则，幻想又如何！十万年不行我就用百万年，百万年不行我就用亿年，就算亿年不行我可以继续等待，哪怕到了海枯石烂、天崩地裂的时候，我仍然存在，终有一天，以人的方式生存！”
九霄塔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趴伏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秀丽女子，只觉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鄙视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割向了他自己。
闻言，凤栖梧哈哈大笑，道：“好！若是我许你未来自由，你跟我走吗？”
“你休……”女子闻言反射性的回答，随即却是一愣，“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凤栖梧含笑看着突然泪湿眼眶的青衫女子，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许你未来，你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在一旁看着场面变化的男子心中黯然，一声长叹。
原来，从始至终，自诩聪明的他才是最傻的那个！
“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喜欢聪明人。”凤栖梧勾唇，看着女子的目光越发满意。他喜欢理智的盟友，从来都是。这些人即使面对着最致命的诱惑也能快速恢复冷静，这是他和萧阡陌都需要的东西。
也不担心女子就此离开，凤栖梧随意的抛出手中的碎片，轻松笑道：“这个和功法融合了，我想要功法必然得损坏碎片，所以，就劳烦你再临摹一份出来喽。”
万物生一愣，显然不愿相信凤栖梧会这般干脆，竟是呆呆的问道：“你难道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别的啊~，我想想——”撑住下巴看着地上的女子，凤栖梧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空间中的剑灵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默默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