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打量了叶老板一眼,就不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初来乍到似的东瞅瞅细看看。
她又拍拍正要发作的老渠,当着叶老板的面出了一个馊主意,“我发现他们铺子门口挺敞亮的,来往的人也挺多的,回去让钱朗把广告单都贴这儿来。他们起先撕了多少张,咱们就贴多少张,他要是再撕,咱们就再贴。嘱咐钱朗多抹点浆糊,贴严实点儿,别叫人那么容易撕下来。他们叶家是不是还有几个厂子?贴,都贴!”
叶老板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抖着手指着香菜,气得打结巴,“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香菜没搭理他,老渠这下乐了。
“你不是不让我们在别的地儿打广告吗,那就别怪我们了。”老渠做莫可奈何状,“叶老板,对不住了,我们也是被逼的。”
“你、你、你们居然要把广告打到我们家门口来,你们是想干什么?”叶老板气得脸色发青,他还是头一回遇见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的同行。
香菜做着恭喜发财的手势,感激涕零道:“谢谢,谢谢叶老板哈,给我们提供这么好的广告位,谢谢,太感谢啦!”
在人家的地儿打广告,还能明目张胆的挖墙脚,这么好的事儿可不能错过啊!谁让姓叶的这老家伙让人把他们辛辛苦苦张贴的招聘广告都给揭下来了呢?
叶老板气得脸色发青,好半天喘不匀气儿。
见状,布庄里的一个小伙计连忙上前拍打他的胸脯给他顺气。
见叶老板气的不轻,老渠心中大快,拽着香菜就走。
“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回去张罗去!”
“你、你们……”叶老板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紫,那叫一个丰富多彩。
这回来了一趟恒泰布庄,香菜对这里有了一个很直观的感受,那就是老土。
恒泰布庄里的摆设与布置倒是挺高大上的,就是摆在台面上的那些布匹的颜色真入不了她的眼,可能也就上了年纪的人喜欢这里的调调。
还有挂的那些衣服——
香菜失望的直摇头,一句话评价——保守,太保守啦!
现在跟得上时代潮流的女子,谁还把自己捂得那么严实啊。
老渠雷厉风行,回去后就发动布行里的员工加班,准备好了广告单和浆糊,去叶家的厂子门前贴广告。
也不知道叶老板是不是怕了他,第二天就给老渠送来了十五六个打板师。
香菜上午一来,就看见锦绣布行门口那个热闹,她凑上去,听到老渠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布行里传出来。
“那姓叶的安的什么心,我能不知道吗!整几个学徒来这叫怎么回事儿,他不是在帮我,是在羞辱我,羞辱我们布行,砸我们的招牌!他以为他是谁啊!他以为锦绣布行是哪儿啊!我们锦绣布行可不是垃圾收购站!”
老渠撒气,把前来报道的这些打板师一块儿骂进去了。当下就有那么几个心高气傲的打板师受不了老渠这盛气凌人的态度,头也不回的负气而走。
陆陆续续的走了一大片,最后就剩下那么七八个打板师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杵在那儿。他们看过锦绣布行打出去的广告,那待遇实在太诱人了,他们都不想放过这么一次大好的机会。
石兰看了一眼门口那几个年纪轻轻的打板师,忍不住有点儿同情他们。她:“渠伯,有话咱们回头慢慢说,别让人看了热闹。”
老渠的火气不消反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唯恐别人听不到,“那姓叶的不就是想看咱们的热闹吗!他撕了咱们的广告,他还有理啦!”
“对不起,让一让啊。”香菜挤进布行,在门口就闻到了浓浓的硝烟味儿。
她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也不齿叶老板的做派。叶老板整几个学徒来啪啪打他们的脸,他的计谋也不是那么容易得逞的。
锦绣布行门口现在剩下的也就五六个打板师了,听了老渠说了那么些难听的话,仍能坚持的住,倒是挺有肚量的。
香菜对他们勾勾手,“你们跟我过来。”
那五六个打板师面面相觑了一阵,有一个带头跟着香菜走,其他人也都纷纷跟了上去。
香菜把他们带到储绣坊,储绣坊的空间比锦绣布行大,那儿比较适合招待客人。
储绣坊有独立的茶水间,也算是会客室。到了这儿,香菜请他们坐下。有一两个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其他人也很拘束。
百凤一一给他们上了茶,然后站香菜身旁,摆明了没有离开的意思。
香菜喝着百凤泡的咖啡。她前两天上午来的时候跟百凤说要喝咖啡,没想到百凤这么用心就给记下了,打那以后,每天上午香菜一来,她就给香菜泡上一杯咖啡。
香菜对那几个打板师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锦绣布行和储绣坊的小掌柜,我叫林香菜。你们也都介绍介绍,说说自己叫什么,以前都在哪儿高就,有几年打板的经验,自己有没有作品之类的。”
香菜左手边的一个手指修长的小伙子扫一眼,见大家都没有踊跃发言的意思,就做了个表率。
他谦虚道:“高就谈不上……噢,我叫黄家轩,在永祥服装厂干了两年,是那儿一师傅手底下的学徒。那个,我一直都是跟着师傅干的,没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