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还想说什么,宋清染在他之前忙忙开口,“宋扬,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回家吧。”
最终,宋扬还是被宋清染拉走了。不得不说,宋清染是个很会看眼色的女人,且知道进退,只就这一点,别人就挑不出她的毛病来。
剩下三个人,气氛有些微妙,静了好一会儿厉盛维才开口,“就去附近的餐馆随便吃点吧。”
张壮没吃过西餐,厉盛维特意寻了一家环境还不错的中餐厅。三个人要了一个小包间,厉盛维负责点菜,那春晓和张壮说起话来。
原来张壮十二月初就该离开部队的,他主动向厉盛维申请来现场看那春晓比赛,当时电视上还在播出录播的比赛,距离元旦直播还有一段时间。厉盛维把情况和他一说,他一听那春晓已经进入决赛,当即就决定看完决赛再回家。
“春晓,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走之前这么想见你一面吗?”张壮红着眼睛,有些哽咽地说道。
他一个大男人都这个样子,那春晓更不用说,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张壮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道:“当初就是指导员去我们那招兵,把我招进部队的。我来部队的第二年,我妈生了重病,家里没钱看病,指导员听说情况之后不仅把自己的钱全都拿出来,还号召连里面给我捐款。要是没有那笔钱,我妈可能早没了。我在部队四年,没有指导员就没有我的今天。指导员在的时候我没有机会说,现在我只能对你说,谢谢。”
说完这番话,张壮捂着脸恸哭起来。
那春晓也哭得不能自已,服务员进来上菜,看到他们两人这样都吓了一跳。
厉盛维没有安慰他们,等他们哭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对张壮道:“那铭是好人,你对他最好的回报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善良正直。回家之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就给我打电话。”
张壮胡噜了一把脸。点点头,“营长放心吧,回到地方我肯定好好做人。”
这话那春晓总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当着张壮的面什么都没问。等他们吃完饭已经晚上十一点多。张壮在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那春晓承诺第二天来送张壮离开。
因为喝了酒,厉盛维不能开车,那春晓便提议走回家。
这边距离蓝彩小区可不近,步行至少四十分钟。她明天不用上课。厉盛维也有一天假,他便顺着她了。
“盛维哥,你刚才对张壮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夜风凛冽,那春晓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紧了紧自己的衣襟。
厉盛维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冻得,她的鼻头通红通红的,眼睛在昏黄的路灯的反射下也水盈盈的,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他脱下外衣批在那春晓身上。
“我不冷,盛维哥你快把衣服穿上”。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羊绒衫,根本抵挡不住京都一月的寒冷。
厉盛维按住她要脱衣服的手,“你穿着吧,我不冷”,似乎是怕那春晓不信,他又补充道:“冬天有抗寒训练,这不算什么。”
那春晓感受到他的手碰触到她的手时的温暖触感,犹豫了一下,才没有把他的外套脱下来。
“张壮家条件很差,母亲身体不好。父亲有间歇性精神病,他还有一个姐姐,十七岁就嫁人了。张壮以前就是个小混混,他的情况根本不能通过政审。不过你爸爸在了解他们家的情况之后,觉得给他一个机会,他肯定会改好,就把他招进来了。”厉盛维淡淡地回答那春晓刚才问的问题,“张壮在部队这几年你爸爸也很照顾他,每年都会悄悄往他家寄钱。他一直希望张壮在部队待几年,回到家能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所以,他才交代张壮好好做人,回去不要再混了。
那春晓百感交集,她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她现在还能想起在部队的时候,战士们知道她是那铭的孩子敬的那个军礼。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那铭,人活一辈子,能让这么多人铭记和爱戴,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她虽然不是真正的那春晓,可是继承了人家的身体,属于原身的担当,她也该责无旁贷地接过来。那铭,就是她的父亲,是她学习的榜样,她决不能给他抹黑。
如果以前她还不确定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的话,那么现在她终于有了方向,她要像那铭那样,用平凡的人生去做伟大的事情。
厉盛维一直注意小姑娘的表情,她微抿着嘴,眉头也深深地皱了起来,像是在思考天大的事一般。最后,她好像想明白了,眉头舒展开来,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看来,他今天把张壮带来是正确的。再有几个月,那春晓就满十八岁了,她会有自己的生活,路也要她自己一步一步去走。他只希望在他能力范围内,让她少走弯路,不要走错路。
他的良苦用心自然是不会与她说,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像那铭期望的那样,做一个健康、快乐、对社会有用的人。
“盛维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马上就要进小区了,那春晓的情绪也整理的差不多,她吸了吸鼻子,悄声对厉盛维说道:“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厉盛维失笑,他都不知道她要问什么,怎么知道自己想不想回答。
“你问吧”,他淡淡回道。
不自觉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开口道:“盛维哥,宋老师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其实,她还想问宋清染怎么和他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