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晓心里着实好奇,回家就问张采薇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采薇整天在家待着,以信和以修跟着厉堂川出去上课,她在家无聊就找老姐妹或者是别墅区的邻居唠家常,谁家的八卦她不知道。
果然,张采薇一听那春晓问的是旁边戴家的事情,便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戴玉娇是真的要结婚了,结婚对象不是女人,是个纯男人,而且那春晓还认识,就是宋扬!
这事情里透着古怪,宋扬为什么要娶戴玉娇?
那天在射击俱乐部里,戴玉娇说喜欢她、爱她的时候宋扬和宋清染可都听到了,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应该都不会娶一个根本不喜欢男人的媳妇回家吧。
现在宋扬不仅要娶戴玉娇了,还挺重视这件事,宋家还要大办,风风光光的把戴玉娇娶过门。
“哎,你整天忙是没看到啊,隔壁那妯娌两个整天笑呵呵的,一见着我那俩大嘴叉子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张采薇夸张地说道:“在我面前她们还知道收一收,你是没看到她们在别人面前那嘚瑟样,就好像他们戴家的姑娘嫁去宋家是件多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那春晓心里有事,也没心思和张采薇八卦这些,随便附和了两句就上了楼。
早前和宋扬在射击俱乐部打赌,最后她赢了,也和宋清染说的清楚,彩头给不给全看宋扬怎么想的。这都多少个月过去了,她那张卡里除了每个月涨的那几块钱利息就一毛钱也没进账过。
宋扬打算当那场赌不存在,从头至尾不过是自己做了个局想把那春晓套进去结果自己反被羞辱了一番。
以宋扬以前骄傲的性格,肯定不会一直这么眯着,就算不给彩头,也指定会找到那春晓好好谈一谈。
可这一次,宋扬没和她谈,就想这么鸟悄的当事情不存在。
反常,太反常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反常的信息。
那春晓在房间里背着手走了好几圈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可最后一琢磨。人家不对劲儿关她什么事儿啊!
人家愿意娶戴玉娇,人家没钱乐意认怂,人家就算心理不正常了又怎么样?人家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儿没违法乱纪,她一个人在屋里胡思乱想转圈圈儿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吗!
反正打赌的事情她都和盘龙老实交代了。盘龙已经拍了胸脯,万一宋扬把这件事捅出去,国安部替她擦屁|股。背靠大树就是好,闯祸了都有人善后。
第二天戴玉娇果然亲自登门来送请柬了。
很久没有登门,张采薇对她很热情。好茶好水的招待着,还拉着人家的手一个劲儿的问婚礼准备的怎么样。
那春晓就一直坐在旁边静静的听她们说话。
戴玉娇可一点儿都没有要嫁人的喜悦,笑的都特僵硬,跟整容过度了似的。
多数时候也都是张采薇在兴致勃勃的说,不得不回话的时候轻轻的“嗯”一声点个头,那乖顺的小模样,让张采薇都忘了当初她用一块儿糖就把自己俩大孙子拐走的事儿了。
那春晓陪坐了一会儿,就拿着请柬上楼了,不多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敲响,戴玉娇的声音传进来。“那姐姐,我能进去吗?”
人都上来了,她还能轰出去!
那春晓请她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捡她对面的地方坐了,没有特别疏离,也没有特别近乎。
她这样的态度倒是让戴玉娇自在了一些,双手紧紧地握着杯子,骨节微微泛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那姐姐。我心里憋了好些话,不知道该和谁说,你要是不嫌弃我烦,能听我说说话吗?”戴玉娇可怜巴巴的说道。
说完就垂下了头。那春晓看的分明,两滴晶莹的泪珠子从她严重滑落,正好落进水杯里。
她不想让自己看到她在哭,所以才慌忙地低下头。
其实,只要这戴玉娇不黏黏糊糊的,那春晓对她就说不上反感。小姑娘不是个坏人。她又何必对人家这样苛刻。
“你说吧”,那春晓没甚情绪地说道。
戴玉娇又松了一口气,开始悠悠地说起来。
她就从那天那春晓把她吓尿裤子然后撇下她一个人走了开始说起,她在练习室的门口站了很久,也哭了很久,来来往往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也不在意。
后来是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过来客气地请她离开,她才糊里糊涂地出了俱乐部,茫然地走在外面,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不知道在外面走了多久,被多少人指指点点,就连还阴湿的裤子她都没在意,横过一条马路的时候,她没看红绿灯,差点儿被一辆车刮了。幸好那车及时停下,还把她拉上了车。
拉她上车的是宋扬,宋扬当时一脸青紫,情绪也不好,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宋扬没问她要去哪,直接把她拉去了早前打群架的那家酒吧,从傍晚十分开始喝酒,一直喝到后半夜。
俩人都喝高了,宋扬揽着个女的先走了,她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就被一个男人拉去了酒吧后巷。
她不喜欢和男人亲近,那个男人的亲|吻和抚|摸让她恶心,结果就是她直接吐人家一身。那男的也忒没风度,就为这还给了戴玉娇一巴掌。
戴玉娇红肿着脸回来的时候宋扬已经回来了,早前被带走的女人亲昵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一看就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宋扬见她被人欺负了,也挺有担当,问她是谁干的,她就指了打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