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的徐若雨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看了很久。她想要回拨,但是却在快要拨通的时候按下了挂断键。她似乎想到什么,唇角牵起一抹笑。
也许现在唯一可以证明他是否还在乎她的方式,就是看他会不会在她不见之后疯狂的找寻她。
刚刚洗过热水澡,不愉快的感觉已经去掉了一大半,她对这份感情的权衡和控制做得很好,也可以说,不付出真心的人又怎么会真正的受伤。
她打电话约安娜出来见面。她要看看,这个女人除了会勾引男人,到底有没有真心帮她做事。
徐若雨在酒店一楼的大堂咖啡厅等她,悠闲的喝着咖啡,看着晨报。最近广盛集团的新闻很多,特别是和李宗凯合作开发别墅区的事情,还未启动仪式,便已经吵得沸沸扬扬。
安娜如约而至,小心谨慎的做到徐若雨的对面。依旧是那样的局促不安,昨晚的事,她害怕徐若雨追究起来,不仅不再需要她帮忙做事,更加会惹祸上身,勾引了不该勾引的人。
“玫瑰姐。”
安娜不太敢直视徐若雨,也许是因为身份的不同,毕竟她是胡訾杨的女人,她是蝴蝶的管事。
“你很准时。”
徐若雨笑着对她说,抬手叫来侍应。
“喝什么?”
“咖啡就好。”
徐若雨吩咐好侍应,接着笑着看她,那种笑容带着侵略性,高傲且自信。
“玫瑰姐,昨晚的事不是我的本意,是大哥按住我不放。。。”
安娜急促紧张的皱起眉头,俏丽的脸有一些微红,这般模样,引来徐若雨的轻笑。
“我叫你来,不是要说这件事。”
她终于收起笑容,换来一脸严肃,她的情绪变得太快,让安娜有一些迷糊。
“风月场,这种事很平常。难不成你有自信大哥真的是被你的美色所打动?”
“这。。。我不敢。。。”
“不自量力。”
徐若雨这四个字说的格外狠,她在吓她,她知道,安娜还没有胆大妄为到抢她的男人。
“叫你办的事办得如何?”
“昨天晚上大哥和几个客人都喝了很多酒,只有李总过来和大哥说了一些关于开发别墅的事情。”
安娜在努力想着李宗凯和胡訾杨的对话。
“他们都说了什么?”
“他们说要在拆迁仪式启动之前,先召开记者发布会打响名气。然后。。。没有了。”
徐若雨的心突然一灰,记者招待会一旦发布,那么拆迁便势在必行了。这些日子,她每每想到旧宅将要被夷为平地,便心有余悸。
很多次,她想再打给荣启生,求他保住旧宅,但是她都忍了下来。上次绑架的事情之后,荣启生的行动似乎低调了很多,报纸杂志上,也很难看到有关他的新闻。
“其他的没有了?”
“没有了。”
安娜如实说来,没有一句假话。这个时候,她怎么敢再欺骗心目中让人害怕的玫瑰姐来增加自己的罪行。
徐若雨打发走了安娜,静静的坐在咖啡座上,嘴里香甜的咖啡变得索然无味。她一次次的策划,却没有保住徐家唯一的留念,她始终都输给一个人,那就是胡訾杨。
不知坐了多久,她拿起钱包和房卡回了房间。她突然心中一阵凄凉。往事重重,童年的伤痛,历历在目。那些被欺负,受虐待的日子,让她觉得恐惧。
那些混迹各种场所,将自己一步步推向黑暗世界的日子让她痛苦。
她隔着衣料摸着自己后背的伤疤,那些当初骗走父亲整个公司的刘振远留下的伤疤,没到潮湿季节,依然会隐隐作痛,那些疤痕提醒着自己,那些仇恨来自于何处,那些伤疤要用什么去抚平。
她想着想着便哭出声音来,那样撕心裂肺,那样肝肠寸断。她独自一人在这世间,体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独自一人面对这仇恨,让自己强大,掩饰脆弱。
她紧紧抓着洁白的床单,似乎要将这一生的眼泪都哭完殆尽。
门铃突然急促的响起。她似乎反应过来什么,匆忙进浴室洗了洗脸。调整好呼吸,止住哭泣便出来开门。她心中清明,来人是谁。也只有他才能找到这里。
是的,宾馆沉重的房门被打开,胡訾杨站在门口,还未等她完全打开,他变推门而入,将她狠狠拥入怀中。
她在他怀里挣扎,她捶打他的后背,但是这一切,都于事无补。胡訾杨就是紧紧地拥着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最后,她终于停止挣扎,如同乖顺的猫依偎在她怀里。
他见她逐渐平静,便将她微微向外推了推,两只手握住她两边肩膀,看了看这个一个晚上没有见到的女人。她的眼睛红肿,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他绞尽脑汁的想着,才终于想到了这间酒店。徐若雨是一个念旧的人,当然会来这里作为暂时的依靠,他起初只想着碰碰运气,没想到,他和她真的如此这么有缘分。
“刚刚哭过?”
他满是心疼的用手指摸了摸她细嫩的脸,上面未干的水印证实了他的问题。
“都是你害的。”
她语气中有一些撒娇,理智告诉她,她还是需要回到他身边,否则一切,都要前功尽弃。
“对不起。”
当他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徐若雨为之一振。这样一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会跟她道歉,跟她诚恳的说对不起。
“。。。”
她低下头,在心中想起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