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雪抱着孩子,默默地跟在后面。 皇甫忆轩发现了气氛的沉重,也十分乖巧的窝在妈妈的怀里,不哭也不闹。
等到进了宅子,佣人安排好了上官老爷,一转身,发现喻白雪跟在身后,吓得“哐当”一声将手里的瓷器掉地上,碎了。
“你怎么啦?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不不,小、小婕……”佣人摇着手,吓得语无伦次。
喻白雪有些疑惑,这个佣人是上官丰衍的贴身佣人,伺候了几十年,自己在上官家住过一段时间,她是很熟悉的,怎么几年不见,变成了这个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怕成这样?”
“小、小婕!”佣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了地上。
皇甫忆轩哧溜一声从妈妈怀里溜下来,扶起那个老佣人:“婆婆,我妈妈只是在问你话呢,你跪着做什么?”
老佣人看到面前帅气的小男孩,惊惧的神色平息了不少,微微抬眼看了看喻白雪:“小、小婕,你、你真的是、是人?”
“嘿,你说得什么话呢?你敢骂我妈妈不是人?哼,刚才就该让你跪着!”皇甫忆轩很生气,指着佣人鼻子大声嚷道。
“我当然是人了,你看,我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怎么会以为我……”
佣人的目光在喻白雪和皇甫忆轩之间逡巡了几圈,最后终于放下心来,冲喻白雪跪下,哭道:“小婕,对不起,您还没有死,真是太好了!我们上官家,终于有救了!”
死?难道刚才爸爸晕死过去就是这个原因?喻白雪蹙眉。她将佣人扶起来,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告诉我,怎么回事?”
佣人擦干眼泪,将五年前出海的游轮失事,皇甫、上官、司马、宇文几家全面出动,打捞寻找了好几个月的事情说了一遍。 讲到后来上官老爷因为以前没有好好疼爱女儿而懊悔,终日郁郁寡欢,然后一病不起,越来越重……最后,她讲不下去了,泣不成声。
喻白雪这才发现,自己当年负气一走,竟然让这么多人伤心难过。尤其是那两个跟自己换了船票的人,想到阴差阳错的让他们替自己上了黄泉路,心里又是一阵愧疚。
“咳咳……”屋里有微弱的咳嗽声传来。
“老爷醒了,我先进去看看。”佣人行了礼,走进里屋。
“小雪、小雪……”上官丰衍已经醒过来,有气无力的瘫在床上,巴巴的喊。
“老爷,您醒了?”
“小雪?我的小雪呢?我刚才是不是看见她了?”
“老爷,不着急,医生说您不能太激动了。”
“我不激动,你告诉我,刚才是不是看见小雪了?”
佣人端水,喂上官老爷吞了药,这才告诉他:“老爷,其实当年小婕根本没有上那艘船,她根本没事儿。您没有看错,小婕真的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大胖小子。”
“真的?”上官丰衍浑浊的眼睛亮了,挥舞着双手,“快、快叫他们进来我看看!”
喻白雪抱着孩子,就在门外等着,听到老爷子这么说,赶紧走了进去。
“爸爸。”喻白雪走到上官丰衍面前,轻轻叫了一句。然后又将儿子推到老人面前:“爸爸,这是您的外孙忆轩。”
“外公好!”小家伙脆生生的叫了一句。
“好、好!”上官丰衍老泪纵横,看看自己的女儿,又摸摸小外孙的头,乐得合不拢嘴。
此后的几天,喻白雪一直陪着自己的父亲。上官丰衍因为女儿和外孙的到来,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为了怕皇甫忆轩在庄园里太闷,他还专门让自己的贴身保镖小刘陪着小家伙去a市各大游乐场玩。不几天,皇甫忆轩便和他的这位刘叔叔混熟了。
等到父亲病情稳定些后,喻白雪便叫人打听了一下皇甫寒的情况,听说只是半身不遂,病情趋于稳定,便也暗暗放下心来,把这消息告诉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婆婆婉君。回a市近半个月了,和皇甫轩同在一个城市,呼吸同样的空气,那些渗入骨髓的思念,仿佛分分秒秒都会蹦出来。然而,想到五年前自己就已经上了死亡名单,她更加不敢去问皇甫轩的情况。前去打探皇甫寒的人,不知道是太老实还是别的原因,愣是半个字皇甫轩的消息都没有提。
或许,就这样,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也好!
喻白雪在父亲病情慢慢趋于稳定之后,开始着手处理公司的事情。由于之前上官丰衍重病,公司后继无人,于是,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把个公司搞得乌烟瘴气。真要理起来,还真是千头万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喻白雪又给自己画了“丑女妆”,拿了父亲的专用章和亲笔信,以上官董事长特助的身份出现在董事会,全权负责处理公司事情。那些想要动心思的人虽然不服,但也只好在下面暗暗的动心眼儿。
喻白雪一边照顾父亲,一边忙得焦头烂额,倒是忽略了自己的儿子。想想孩子早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于是选了a市最大的一家贵族幼儿园,由小刘每天负责接送。
皇甫忆轩每天回到家,总是要缠着妈妈,给她讲一讲幼儿园发生的趣事。唯独这后,他便闷闷不乐的跑进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关在了里面。上官丰衍看看不对劲,叫佣人去看了看,门叫不开。于是自己又去叫:“忆轩、忆轩,你一个人在里面干什么啊?快出来陪外公玩一玩,好不好?”
“不,外公,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