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八人抬着的金‘色’步撵,连旭世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光,他微微一笑,扯动起嘴角的皱纹,‘露’出一丝讥诮,“皇上如此兴师动众,可惜我已经老了,再也无法立与庙堂之上了。. 。 ”
朱云含笑朝着连旭世微微一躬身,不缓不急的说道,“老丞相,此事与南诏子民的‘性’命息息相关,您还需慎重考虑。”
连旭世将双手握在手杖上,讥诮道,“老夫一个下野之人而已,对朝堂之事已然无能为力,如今也只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南诏子民的事情本是皇上应该考虑的事,老夫只是一介布衣,也只能自求多福了,您还是回去吧,那步撵太过晃眼,老夫恐怕无福消受。”
朱云微微一笑,他踱步到连擎天的面前轻声说道,“若是大人想看到连府上下几十口的人头顷刻落地,拒惜字如金。”
这句话犹如石子投在连擎天的心头,他握紧蜷缩的手指,心中暗道,他虽然已经成为不全之人,可好歹还活着,至少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可若是死了,就什么也没了,不过是一抷黄土。
连擎天跨步走上去,扑通一声跪在连旭世的面前,“爹,为了我们连府上下全家几十口人的‘性’命,儿臣恳求你慎重考虑一番。”
连旭世抬起手杖重重的‘抽’打在连擎天的背上,气喘吁吁的说道,“想我连家几代忠烈,怎么就生出你这等逆子?”
朱云轻轻摇动折扇,嘴角含着浅淡的笑容,“难道连老太爷就不想与您的孙‘女’见上一面么?”
连擎天的眼眸中闪动着欣喜的光芒,“莫非翘儿回来了?”
朱云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此孙‘女’非彼孙‘女’。”
连擎天脸上的肌‘肉’‘抽’搐一番,咬牙道,“是连沧月!”
朱云笑着蹲下身子与连擎天平视,他轻轻的为连擎天扇动着折扇,“不错,如今您的宝贝‘女’儿兵临城下,正‘欲’攻破南诏皇城的大‘门’,很是神气呢。”
连擎天眼眸丝红,嘶吼道,“皇上何不下令‘射’杀那个贱人!”
忽然,手杖带着凌厉的风砸在连擎天的额头上,瞬间鲜血直流,模糊了他的视线。
连旭世厉声喝道,“你这个畜生,你做的坏事还不够么,竟然还如此恶毒的想要对付沧月!”
朱云优雅的起身,抚平有些褶皱的衣衫轻笑道,“看来连老爷子是动心了,那就不妨跟我走一趟吧。”
他彬彬有礼的朝着连旭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连旭世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便换下粗布短褐,穿上了朝服,手持手杖缓缓的坐上了步撵。
是时候去见见连沧月了,只不过他不会成为连沧月的威胁,连旭世的眼眸中释放着柔和的光芒,对这个孩子,他总觉得连家亏欠她的太多太多。
……
宫墙之上,欧阳逸轩一袭明黄的龙袍‘挺’身站在风中,衣袍翩飞,犹如他此刻飞出去的心,不知为何,当他看到连沧月的那刻更多的却不是恨,而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此刻的心变得柔软了些许。
他眯了眯眼睛与她凝望,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他可以猜想到,此刻连沧月眼眸中的不屑。
连沧月冷哼道,“欧阳逸轩,你是来向我投降的么?不过我不会原谅你,因为我要用你的项上人头来祭奠我夫君的在天之灵!”
连沧月身后的大军举起手中的兵戈大呼,“杀昏君,祭英魂!”呼声震耳‘欲’聋,山呼海啸一般的冲击着南诏人的耳膜。
欧阳逸轩的心如针扎一般,他倒吸一口冷气,抬眸间已是冷硬的目光,“你真的想要孤死?”似是质问,似是不甘。
连沧月抬眸浅笑,“不错,像你这等无情无义之人,本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欧阳逸轩忽然仰天大笑,墨发上的八宝珠随之颤抖,闪动着冷冷的光华跌碎在他的心里,“连沧月,你是不是依旧对寡人曾经抛弃你的事情耿耿于怀?”
连沧月忽然接过李林手中的弓箭,猛然一拉,利箭带着凌厉的风化作一道白光朝着欧阳逸轩‘射’去。
眼看着那利箭朝着欧阳逸轩的‘胸’口‘射’过来,欧阳逸轩竟然不闪不躲,他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能死在你手里也是好的。
恍惚间,身边的武将将欧阳逸轩拉向一侧,利箭擦着欧阳逸轩的发丝‘射’了过去,墨发落下,情丝未断。
耀眼的阳光刺入欧阳逸轩的眼眸,顷刻间他从恍惚的梦境中清醒过来,他冷冷的看向连沧月,咬牙道,“最毒莫过‘妇’人心,这句话果然不假!”
连沧月放下弓箭,勾起一丝浅笑,语气里却带着冰冷的讥诮,“欧阳逸轩,你今日还想唱什么戏拒唱好了,因为我不会让你见到明日的太阳。”
欧阳逸轩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嗤声笑道,“啧啧啧,连沧月你好歹也是喝着南诏的水长大的,为何如此薄情呢?即使你不承认自己是南诏人也罢了,可是这个人你恐怕不会不认吧?”
只见几个武将将连旭世带了上来,连旭世猛然将挣脱开武将们的钳制,厉声喝道,“老夫自己还能走!”
当那抹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宫墙之上的时候,连沧月的双眼朦胧,那是唯一给过她温暖,帮助过她,在危险时刻扶助过她的爷爷,那双泪眼婆娑的眉目忽然瞬间喷火,“欧阳逸轩你真卑鄙!”卑鄙到用一个老人来挟持她,更何况连旭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