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咬着嘴唇不说话,却听他在身边柔声说:“你想见他,不用去皇宫!回宫府等着,就能见到他了!”
她十分意外的抬眼问道:“他要去宫府?”
“宫府家主亡故,八大长老也一夜之间全部遇难。如此重大的事情,他应该会亲自到府上过问的!”
他抬手将她肩侧的青丝捋了捋,安慰说道:“鬼面春,你是经历过大劫大难之人,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记得冷静,都要记得你是鬼面春,不是慕容春!”
他潺潺低缓的语气让她的情绪很快就平复下来。
没错,慕容春已经被剪战天残忍的剥皮拆骨,尸骨无存了!
从前的种种恩爱缠绵,都是他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是她一厢情愿臆想出来的错觉!
到最后,只有血淋淋的杀戮,赤裸裸的利用!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
……
回宫府的途中,鬼面春想起司重光这几日都不见踪影,便问:“重光。前段时间你去了哪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他回答说道:“其实一直都在司府!接受了家主授礼之后,父亲司仲源让我在祖庙里面熟悉族中事务,限令我七日不能出府……”
“那他将家主信物交给你没有?”鬼面春问。
重光有些晦涩的笑了笑:“没有!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司氏的家主信物是什么样子!”
她停下脚步,狐疑道:“你通过了家主甄选,也完成了家主授礼,司伯父为什么不把家主信物给你?”
他倒是没把这家主信物放在心上,语气平淡的说道:“父亲让我在祖庙学习事务,七日后便将信物交给我!我这还没到七日呢,小黑说地陵有异样,我便偷跑出来,到宫府找你来了!”
鬼面春想起了万劫门,心中有些不安,提醒说道:“重光。司伯父对你十分呵护,他也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这次为什么一直压着信物不肯交给你,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他云淡风轻,不以为意:“从庆阳城回帝都的途中,父亲从歹人手中救下了一位柔若无骨的妙龄女子,父亲十分喜欢,回府之后就纳为新夫人,日日夜夜都在这位新夫人的房中……”
他露出些只有男人才懂的暧昧笑意。接着又道:“父亲大概是把家主信物的事情忘记了吧?估计得等他腻了那女子,才能想起这事!”
鬼面春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她拉着重光,十分认真的说道:“重光,你听我的,尽快想办法把家主信物拿在手里吧!万劫门的人不惜屠杀我宫氏八大长老也要得到家主信物,肯定会对你司氏一族的信物也觊觎已久,说不定那半路捡回来的女子就有问题!”
“好!这事我会放在心上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重光说着,牵着她的手,快步往繁华的都城走去。
一路上,鬼面春都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了!
宫府。
宫瑶芝十分能干,将宫府内外事宜安排得井然有序。看见鬼面春从外面回来,她急忙迎上前,语气恭敬:“家主,你回来了!”
“嗯!”鬼面春问:“都安排好了吗?明日就能让父亲下葬?”
宫瑶芝回答说道:“嗯,都安排好了!听说南刹也已经回了帝都,明日等他见父亲最后一面,咱们就送父亲入土为安!”
鬼面春停下脚步:“南刹回来了?他在哪里?”
“他没有回府!一回来就去见新帝去了!”
宫瑶芝见她神色当中有些失望,遂安慰道:“他是新帝跟前最得力的少年将军,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去见新帝也是应该的!”
鬼面春站在廊下,与宫瑶芝说了一会儿话,宫瑶芝见她神色疲累,便叫了两个家奴,护着她回房间休息。
她这一段时间,折腾的也确实是疲乏至极,靠在软榻上不消片刻,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惜的是,在睡梦中她也得不到片刻安宁!
一会儿是剪战天缱绻缠绵的目光,一会儿是金戈铁马的杀伐沙场,各种纷乱的画面纷沓入梦!
她小心的行走在梦境当中,惊见剪战天身穿金丝皇袍,冷冷的站在前方。
他的身上,有局外人的冷漠,主宰者的傲慢,还有刽子手的残忍!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见锋利的铡刀快速落下,父皇母后被当场腰斩,温热的血喷得她满脸都是!
她惊声惨叫,仿佛那铡刀落下来,将她的身体也一斩为二!
她巨痛无比,惨叫着扑向剪战天,伸手将他的脖子一把掐住,口中凄厉的喊道:“剪战天,我要杀你了,我要杀了你!剪战天……,我要杀了你!”
她使劲用力,恨不得将他的脖子一把拧断!
却听见耳边有人在呼吸艰难的唤她:“五妹妹,五妹妹你醒醒,咳咳……醒醒呀!”
接连着叫了好几声,她这才从梦境中慢慢抽身而出!
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张英气逼人的年轻面孔,而她的双手,还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她反应过来,急忙松开他,身子也快速往后面退去:“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去见新帝去了吗?”
他捂着脖子大口的喘气:“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尽快回来看看了!”
宫南刹稍稍喘息了一会儿,道:“你刚才说梦话了!”
她从床榻上面跳下来,扯了外衣过来披上,然后语带愠怒的说道:“身为兄长,这样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