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是……”剪战天始终无法说出那个名字,只用满是惊悸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一身丧服的绝色少女。
陌生的容貌,却总是会让他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比如这幽冷又带着怨恨的眼神,比如唇边这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他看着她用三色烈焰将他的那根断指烧成了灰。然后将那枚玉扳指用一根长长的丝线绑了,吊在脖子上……
如此熟悉的动作,终于让他失声低呼出来:“你是慕容春?”
她往他面前走近了一些,幽寒的眸光逼视着他:“剪战天,慕容春不是已经被你剥皮拆骨了吗?”
“那,那你到底是谁?如何会跳她的舞蹈?还,还有这玉扳指……”
剪战天此时也顾不得断指之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还有这玉扳指,你如何会和她一样,都将它挂在脖子上?”
“好吧!看在你活不成的份儿上,我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慕容春。我借尸还魂了……”
她轻轻伏在他的身边,冰冷的手指从他的眉心轻轻拂过:“剪战天,从这里横着切一刀,是不是就能剥下你的整张人皮?就好像你当初剥掉我的皮一样?”
她神色有些疯狂。明明在笑。可是磨牙的声音却也十分明显:“剪战天,你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泄我心痛之恨……,我发誓,定会让你尝遍这世间所有极刑……”
剪战天神色极其复杂,过了良久,良久,才梦吁一般道:“真的是你?”
他不惊不怒,手臂忽然用力一收,将她紧紧的勒如怀中:“留在我身边。别走!”
情深缱绻,目光柔软。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言,若放在以前,她一定是不能拒绝的!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荒诞与恶心!
她操起手边的酒樽,毫不迟疑的砸在了剪战天的脑袋上。
咚一声闷响,剪战天轻呃一声,倒在了地上。
很快,就有宫南刹安排的亲信过来,架着剪战天往花枝浓荫的院子深处走去。
鬼面春将玉扳指贴身藏好,启动传送晶石,来到了宫南刹的别院!
月妃正围着一只黄金鸟笼啧啧称奇,不时用手中树枝去逗弄笼中一只七彩斑斓的玉鹩:“宫将军,它只会说话吗?会不会吟诗唱歌呀?”
宫南刹道:“这要看它的心情了,吟诗我倒是没有听到过,不过,它心情好的时候,唱歌却是十分好听的……”
“真的吗?它还会唱歌?”月妃转身看向他,一脸期待的说道:“宫将军,请问你可不可以将它送给我呀?我好喜欢……”
花丛后面传来一声冷嗤:“月使只怕是没机会听到玉鹩的歌声了!”
月使二字让月妃瞬间变了脸色:“谁?”
鬼面春一身冷肃,从花丛后面走了出来,手中的雪影战刀湛湛生寒,二话不说,手腕一拧,雪影战刀在空中划出一个银白色的半圆,犀利的刀锋径直往月使的咽喉处而来!
月使身形急忙后退躲闪,本能的以手中树枝去做抵挡!
树枝虽然被她灌注了内力,却还是在没有触碰到雪影战刀的时候,就已经灰飞烟灭!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过了数招。
宫南刹看见鬼面春手持雪影战刀从花丛后面走出来的时候,一颗心就已经再次沦陷了下去,一声低喃自心底深处轻轻唤出:“九公主?”
他站在那里,看鬼面春与月妃飞来掠去的战了数个回合,他仔细辨别她的身姿步法,招数套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九公主!”
鬼面春的身影慢慢与记忆当中的九公主重合,她就是九公主,九公主就是他!
他认定了这样的事实,再也不迟疑,拔出腰间重剑,从后面往月妃的要害处刺去。
月妃应付鬼面春已经十分吃力,再被宫南刹从后面一击,顿时破绽百出,被宫南刹的重剑击穿了心腹!
她抽搐着倒在地上,不甘心的看着鬼面春:“你,你……”
鬼面春上前,在她的身边蹲下来,然后抽出吊在胸前的玉扳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嘲讽道:“月使大人,你看,你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穹苍圣物,现在在我的手里!”
“你,你……”月妃喘息着,想要伸手去拿那杯剔透翠绿的扳指,却无论如何都积攒不起足够的力量!
她是万劫门最先派出的月使!
早在慕容春被剥皮拆骨之前,她就已经到了剪战天的身边!
她奉门主之命,要取回穹苍国的圣物,彼时,玉扳指还在九公主慕容春的身上。
剪战天也是在她的撺掇与鼓动下,弑父杀兄,以皇权玉玺换得九公主的信任,从而让九公主心甘情愿交出了玉扳指!
这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
可是,到她要取得玉扳指的时候,那玉扳指就像是长在剪战天的手指上面一样,根本没有半分松动。
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她深知剪战天修为不弱,加之皇权滔天,她不敢硬来,害怕打草惊蛇引起剪战天的怀疑!
就这样一拖再拖,没想到到最后,玉扳指居然落在了鬼面春的手里!
她看着鬼面春,口中大口大口的涌血:“你,你到底是,是……谁?”
鬼面春稍稍俯身,传音给她道:“月使大人,门主嫌弃你办事不力,让我帮你完成任务……”
月使眼瞳蓦地睁大,眼神渐渐涣散:“不,不可能!”
鬼面春懒得与她再多费唇舌,站起身,以心念召唤小烛,三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