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心里有点很不舒服，为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的现状悲哀，也为女子，尤其是被卖身为奴的女子丝毫身不由己，随意就会被上位者处置的状况而悲凉。
她不由的想，若是有一天她也触怒了上位者，被拉去做家妓怎么办？
这样的念头在月灵的心理扎了根，让她再也没有丝毫的兴趣去跟长虹分辨下去。
何晴一边怕月灵吃亏，一边又被长虹的强词夺理气的嘴巴也恶毒了起来，立刻站到月灵的身前，伸开双臂拦住长虹，“是你自己下三滥的偷盗别人的劳动成果，出了事情自己收拾不了，推倒月灵身上。要怪也是怪你自己，脓包寒碜外加心思不正，怨不得旁人一星半点。”
长虹被堵的站在原地还不上口，月灵直接拉了何晴一溜小跑，像躲避瘟神一样，回到跨院，往住的屋子走去。
一路上低着脑袋，明显一副消沉的样子。
何晴以为月灵还是被长虹给气的，宽慰的说，“月灵，你别跟听长虹那胡说八道的话，这件事情你一点错都没有，反而你还是受害者。”
“我没有觉得自己有错。”月灵抬头看了何晴一眼，知道何晴是在关心她，误会了她的心思，她也不隐瞒，很坦白的说，“我是觉得，我就算是免考通过了又怎么样？我是被卖进来的，一辈子就要为奴为婢，永无出头之日，说不定哪一天，我们惹的老板不高兴，老板握着我们的卖身契，说要打杀了我们，就要打杀了我们，说让我们跟长虹一样，去做家妓，就要去走家妓。一辈子呆在这个商行里，没有自由，没有人权，唯唯诺诺的生活……”
何晴沉默了，她和月灵不一样，月灵进来的时候，是被人卖了一辈子的，永远没有脱离奴籍的一天，她还稍微好一点，签的是十年。她只要在这个商行，小心谨慎的呆够十年，就可以得回自己的卖身契，离开商行，去过良民的生活。
想到月灵一辈子都不能做良民，何晴也很伤心。
猛然，何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一只手握住月灵的胳膊，说，“月灵，你有机会的，听说这个商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是老板为了鼓励员工而定的。只要你能通过考核，一步步坐上大掌柜的位置，到时候老板就会归还你的卖身契，还会赠送你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良田一百亩，还给你开一家分行，当分行的老板，利润跟商行的老板均分。”
“你说的是真的？靠谱不？”月灵惊叫着跳了起来，这不就是相当于给大掌柜赠房赠田，还开分公司，占一半的股份么？这么好的事情？这个商行的老板有这么大的魄力？
“当然是真的，这个消息只有正式的员工才会知道。”何晴肯定的说。
她四下里瞧瞧没有人，这才接着凑到月灵的耳朵边，低声又说，“我是听向静提起的，说迷迭家原本家境没有坏到要把迷迭卖掉的地步，她老子娘在一家富户人家做工，完全就可以养活她们一家子，可是她老子娘很想让迷迭的弟弟读书考取功名，光耀明媚。同时又怕迷迭的弟弟万一十年寒窗苦读，什么也没有考上，以后生活又出问题，讨不到好媳妇。就把迷迭卖了进来，一方面是让迷迭赚点钱供自己弟弟好好读书，一方面是想让迷迭当上大掌柜，到时候即便她弟弟什么功名也没有，有迷迭这大掌柜在，一样可以吃香喝辣的。”
月灵倒吸倒吸一口气，迷迭她娘太狠心了吧，为了心疼儿子，竟然就这儿把迷迭给卖了？她怎么不想想，迷迭这样当了奴婢以后怎么能嫁个好人家？光想着自己儿子讨不到好媳妇，生活出问题，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女儿万一当不上大掌柜，以后的生活又该是如何的悲惨？
真是……
月灵无力吐糟，可是内心不由的有些同情迷迭，怪不得迷迭平时那么冷冰冰的，这种事情换在她身上，她估计会比迷迭还冷上几分。
不过，她现在自己都还是问题，哪里顾得上想别人的事情，这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她急忙问道，“何晴，这大掌柜怎么能当上，有条件限制吗？”
何晴歪着脑袋想了想，说，“这个就跟平时的考核是一样的，你平时考核的成绩越好，最后在总的评比档案里表现那一栏就越优秀，最优秀的那一个人就是能当上大掌柜的人。不过，这个是需要一级一级来的，比如，备选店员通过考核成为正式店员，正式店员通过考核成为三等店员，三等店员通过考核成为二等店员，二等店员通过考核成为一等店员，一等店员通过考核成为管事，四个管事通过考核，最优秀的那一个胜任大掌柜。”
月灵乐了，这不就是一出现代升职记？
曾经是美女总裁的她，也是一级一级靠着卓越的成绩升上去的，现在这不是更对她的路子？
月灵一下子觉得自己整个都活过来了，她摸着下巴总结的说，“也就是说，这个考核除了以平常的考核成绩做参考外，还是需要职务做依托的。要想当上大掌柜，就要先当上管事，要想当管事，就要先当上一等店员，这样以此类推。”
“是啊。对，就像你说的月灵。不过，还听说，要是有什么突出贡献，还能破格提升什么的，具体什么是突出贡献，就不知道了，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谁说过，有人有什么突出贡献被破格提升的。”
突出贡献？
那不就是对商行的荣誉或者利益作出莫大帮助？
这个就没有条条框框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