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就将一锅香菇滑鸡粥给消灭了。最后在潘慧的坚持下,姜白薇依依不舍地走了,而且还告诉潘慧她要离开祁阳城一段时间,明日开始便不能过来看她了,不过她会交代掌柜的好好照顾潘慧的。
潘慧微笑着将她送走,只觉得一阵轻松,终于可以不被人围追堵截了,又可以过自己的清净日子了。
待到姜白薇的马车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悦来客栈,潘慧便转身往回走,却冷不丁地瞅见盖聂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没由来的,这个男人就是让她看不惯。而她待人素来都是凭第一眼直觉,若是这个人在她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便是不喜的,那以后也很难改变对其的感观。
“晚饭可是合胃口?”盖聂笑着没话找话。
因着刑真如看重的缘故,他现在对潘慧可是充满了兴趣,很想知道自己那个不将世间万物放在眼中的冷傲是如何会看上这样一个瞧起来十分平常的女子,虽说长得确实很不错,但性子明显不是很讨喜。冷淡不说,还总是对人爱理不理的,就这样的性子也能让刑真如当宝一样的护着,还真是有趣呢!
潘慧哪里知道盖聂此刻脑子里转悠的念头,只是她素来喜怒都形于色,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根本不会费那个心思去考虑别人的感觉,所以只是对着盖聂随意地点了两下头,便径直上楼去了。
盖聂自讨没趣地抬手摸了摸鼻子,继续清理当日的账目。
许是身子尚虚的缘故,潘慧一回到房间就开始觉得犯困,只好将长明灯丢了一盏出来预警便爬回床上去睡觉了。
一夜无梦,醒来时早已天大亮,潘慧出门看了看走廊尽头的水漏,发现已是辰时三刻,不由感慨自己竟然也有睡过头的时候。
她的作息时间向来固定,无论是何时入睡,第二日卯时三刻一定会醒来。只是此次下山后,她发现自己有很多习惯都在不经意之间被改变了,比如从来不吃的鸡肉也似乎变得可以接受了,昨天她都将鸡肉粥吃了两碗。
有人上楼的声音传来,潘慧回神看去,一袭白衣骤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和温柔似水的眼眸。潘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秀眉已经微微蹙起。
刑真如似乎并未看到潘慧的神情一般走到她身旁三尺站定,道:“你今日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外面日头正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了。”潘慧回了一句便欲转身回房,却被刑真如凑上前来握住了右手。
潘慧将手往回抽一下竟未挣脱开了,不由秀眉一拧,口气也硬了几分:“刑真如!你放手!”
刑真如左手一扯便把人拉到了怀中扣住,并顺手封了潘慧的气脉,右手将房门关上,拉着她便往楼下走去。
潘慧挣扎了半晌,无奈气脉被封,真气一时半会儿无法调动,只能低声怒道:“你到底要干嘛!”
“带你上街去转转。”刑真如回答得甚是理所当然,还不忘回头对潘慧微微一笑。
潘慧顿时气结。
她自出生以来便从未被人逼迫着做过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先且不说从前大师兄在的时候事事顺着她,即便是后来大师兄不在了,因着她是轩主亲传弟子而且又是同门师兄弟之中功法最高的一个,所以但凡是她不愿意的,便不会有人敢说一句闲话,更别说是强迫她为之。
这刑真如倒是将两样都做齐全了。
先是不顾她是否待见他便自顾自地凑到她面前来,而后又直接封了她的气脉强行带她上街。
潘慧暗地里憋着一股劲,只想赶紧将气脉冲开,然后好好教训这个男人一顿方能出了这口恶气。
两人下楼的架势引起了盖聂的注意。盖大掌柜的瞅了瞅潘慧一脸别扭加愤怒的神情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对着潘慧便是挤眉弄眼的暧昧一笑。
原本还是不时挣扎两下的潘慧瞬间站住脚,拉得刑真如也一并停了下来。
刑真如回身,只发现潘慧正冷眼瞧着盖聂,嘴角带着一抹时有时无的笑。刑真如了悟地松开手,果不其然就见到潘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柜台前面,捞起那方鎏金算盘,三下五除二地将算盘拆了,任由珠子洒落得满地都是,她这才满意地拍拍手,对着盖聂挑了一下秀眉,转身离开了柜台。
盖聂那双一直带笑的眼登时笑不出来了。他哭丧着脸看向刑真如,却见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瞧着潘慧,眼眸之中满是宠溺。盖聂只能自认倒霉地开始收拾起散落了一地的鎏金珠子。
这可是他用自己的私房钱打造的啊!
把盖大掌柜的宝贝算盘拆了,潘慧瞬间觉得气顺了不少,也没在意一旁刑真如的表情,径直走出了客栈。直到冬末的暖阳照到了身上,她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己要出来逛街的,不由扭头狠狠地瞪着刑真如一眼,倒是没有返身回客栈。
刑真如却也不恼,只是微笑着走上前来又准备伸手拉住潘慧的小手。
这次潘慧倒是反应十分机敏地将双手背到了身后,还不忘虎着脸瞪着刑真如,只待他再有多一点逾越的动作便要动手了。虽说她现在气脉还未冲开,真气还不能运转,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招式。她还就不信刑真如会放得下身段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一个女子动手了。
刑真如瞧着潘慧在他面前难得的鲜活神情,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起来,倒也没有继续强求,只是对着潘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