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慧开始还能嘴角带着笑,等到杜子昂一手拦住她腰肢、一手扣住她后脑勺、不断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她便再也无法保持灵台清明了。
她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双手已然缠上杜子昂肩颈,整个人柔软无力地倚靠在杜子昂怀中,任由他的气息充斥自己口鼻,然后慢慢沁入心里。
良久,唇分,潘慧喘息着,眼中依旧带着迷离,一身绯衣映衬着绯红的脸颊,甚是娇艳动人,让杜子昂眼眸不觉深邃了几分。
他将人轻轻拥在怀中,仿佛这样才能让他略微躁动的心平复。
潘慧侧脸隔着衣服贴在杜子昂胸口处,柔声道:“我没有不相信大师兄。我只是在生气。她怎么可以那么无耻地污蔑你。”
没有人可以污蔑杜子昂,谁都不可以!
在潘慧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第二人有杜子昂来得重要,她会怀疑任何人,却绝对不会怀疑杜子昂。即便是杜子昂真的有事隐瞒,她也相信大师兄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总有一日会亲口告诉她。
杜子昂的心在这一刻软了。他只能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一些,方才能让自己方才变得狂乱的心跳恢复正常。
而此时的无渊殿,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房间中,官菲儿看着隐怒的官钰辰,脸色比先前在须臾殿时还要苍白几分。
官钰辰斜靠着坐在圆桌旁,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盯着母亲,右手不紧不慢地敲打桌面,声音分明不大,却丝丝入耳,在静谧的房间里不住回荡。
半晌,他才勾了勾嘴角,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官菲儿面前,身子微微前倾,让自己的脸与母亲贴近几分,冷笑道:“这样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
官菲儿抬眼,看向儿子,眼眸之中带着恐惧。她颤声道:“钰儿,他是你哥哥。”
官钰辰嗤笑一声,站直身,往后退开几步,俯视着母亲,道:“我已经放他一条生路了。怎么?难道你还要我看着他抱得美人归?!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再说了,娘亲,我的亲娘!儿子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您么?!您自己移情别恋了却还受不住男人,如此废物!也难怪杜贺从来不肯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
官菲儿双唇不住颤抖,因为愤怒,也因为不甘。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儿子眼中已经变得如此不堪。她也不是不想帮着官钰辰离间潘慧与杜子昂,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为了帮儿子的忙。但是,结果已经摆在眼前。
就算她不要了这张老脸,也依旧不能让潘慧动摇。
她是女人,她能看懂潘慧的眼神——那眼中的愤怒绝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因为她挑衅了杜子昂在潘慧心中的地位。
若是这样看似真实的谣言都无法让潘慧动摇,那她还能做什么?!她已经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
官钰辰好似看出了官菲儿内心的纠葛,当即笑道:“你可以去勾引杜子昂啊……反正你们朝夕相处多年,杜子昂的习惯你应该十分了解才是。当年你是怎样勾引的杜贺,现在便同样去勾引了杜子昂不就好了。还有什么比你们被人捉奸在床更有说服力呢?”
官菲儿扬手便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被官钰辰轻松握住手腕将人甩开。
她捂着生疼的右手,怒道:“你……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我是你娘啊!难道你就为了那个什么轩主的位置,要将亲娘推入身败名裂的地步么?!”
“亲娘?谁知道。”官钰辰撇嘴,道:“整个长明轩中知道你我关系的人有几个?杜贺一直到现在都不肯认我,不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还有一个私生子么!他连我都不愿意认,又怎么可能承认你的身份!别做梦了!你既然知道是我亲娘,就应该凡事为我打算,这样等到日后我得到了一切,也许还能帮你找回名声。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在长明轩中早已没有名声可言了。”
官菲儿震惊地看着儿子,不明白他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懂么?”官钰辰笑道:“那我便给你解释一下。乙玄所做的事情已经全部被人曝光,包括当年陷害杜子昂一事。最重要的是……”
官钰辰顿了顿,满意地看到官菲儿紧张了起来,这才续道:“所有人都知道,当年你已经失身于乙玄……”
“噗咚”一声,官菲儿跌坐在地,眼神慌乱失去焦距。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难怪……难怪去接她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没有她看惯了的鄙夷,却带着些许怜悯,让她一度以为他们只是在同情她这么多年来的遭遇。原来,竟然是……
官菲儿茫然不知所措地摇着头,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记得,我明明记得是你爹……当时在须臾殿内的是你爹啊……怎么可能会是乙玄……一定是哪里弄错!一定有哪里弄错了!”
官钰辰蹲下身来,盯着母亲脸庞,道:“没有错,就是乙玄师叔。我们从他的密室之中找到了许多mí_yào,还有春毒。其中有一种mí_yào便是会让人产生幻觉,将第一眼看到的人误认为是自己最心爱之人,并且会对那人言听计从。”
话说到这里,官钰辰便停住了。他知道接下来他不需要再解释下去,这个身为他母亲的女人应该已经明白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官菲儿瞬间软倒在地,脸上有着难以名状的痛苦。
原来十七年前的事情根本就是一柄双刃剑。若是她任由乙玄将事情诬陷到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