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将刑巧茵扇倒在地,手掌带着火红色袖子抡了半圈背在身后,刑真如一脸不屑地看着倒地不起的妹妹,冷道:“你还有脸回来!”
刑巧茵半边脸颊瞬间肿起,她却没工夫去理会,只是挣扎着坐起身来,咬着牙咽下一口气,道:“风念可身上的蛊不知被谁解了,我修为不如他,控制不了他,被他欺凌了将近半年才找到机会逃脱。”
刑真如骤然蹲下~身子凑到刑巧茵面前,伸手狠狠掐住刑巧茵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眼眸,阴测测地笑道:“将近半年?我说妹妹啊,你这说谎的本事可是大不如前了。我看你这身子起码将养了有两月,感情风念可将你捉去后不仅折磨了你,还对你余情未了又好好养着你了么?”
刑巧茵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连声音都不觉哆嗦了起来:“我……我逃出来后遇到了一个纯阴男子……”
刑真如松手,又是一个耳光,刑巧茵直接被打得吐出一口血来,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身来。刑真如站直身,又是发狠地踹了刑巧茵一脚,恨声道:“废物!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你只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一旦没用了,老头子的下场你想试试?”
刑巧茵小心捂着小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满眼倔强。她抬眼看向刑真如,道:“我不会让你有舍弃我的机会!”
“那就好!”刑真如再也不管她,挥手一甩衣袖便走了出去,顺带将满屋热气一并带走了。
刑巧茵咬着牙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挪回床榻边,瞬间脱力躺倒,冷汗从额头上不住落下,双手死命捂着小腹,一身修为运转到极致,全力护住腹中的胎儿。刚才刑真如那一脚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直接揣在了她下腹部,险些一脚就让她滑胎,也幸好这孩子乃阴阳调和之体,生命力极其顽强,才勉强保住了。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刑巧茵强打精神坐起身,听了片刻发现是赵姤,心中不免起了狐疑。
赵姤在门外迟疑了片刻方才抬手敲门,待听到屋内传来刑巧茵的应声,她定了定神推门进去,笑容瞬间绽放在脸上,将手中的食盒搁在圆桌上便走到床榻边坐下,握着刑巧茵双手说道:“我听说你回来了,便叫下人给你炖了一碗燕窝拿来,待会儿趁热喝了。”
她仔细把刑巧茵上下打量了一番,叹息道:“都憔悴了。出门在外总归比不上宫里,你该是吃了不少苦把!”
刑巧茵不动声色看着赵姤,见她眼眶深陷,眼底明显带着黑圈,哪怕是厚厚的铅粉都掩盖不住。刑巧茵将手抽回,稍稍往后坐了一些,淡淡说道:“公主有话请直说。半年前风念可能够准确在宫中找到我的住所,想里公主该是出了不少力。你我本就相看两厌,又何必虚伪客套。”
赵姤凄凄一笑,竟然没有发怒,而是轻叹一声,道:“我原本不过是因着发现你爱慕真如,方才对你百般刁难。如今,我也已经看开,我们俩谁都不在他心里,又何苦互相为难。我今日来找你,是想求求你,救救我皇兄!”说着,赵姤竟然直接对着刑巧茵跪了下去。
刑巧茵一惊,刚想拽她起身,却不想一动之下,腹痛难忍,又跌坐回床~上,倒吸一口凉气。
赵姤只当刑巧茵不肯帮忙,不觉哭出声来:“刑姑娘,我知你不是心狠之人。我从前百般得罪于你,你也不曾对我痛下杀手。我知道我没脸来求你原谅,只是如今……如今,我已无人可求。这整个皇宫看起来对我兄妹二人毕恭毕敬,却早已全是刑真如的人。原本刑真如还要控制我皇兄当个傀儡皇帝,可现今,现今我诞下麟儿,皇位后继有人,刑真如已无顾忌,我皇兄危矣!还请姑娘看在皇兄当年救助过你的份上施以援手!我愿意,我愿意以命相抵!”
刑巧茵蹙眉,眼前闪过赵常那张温和的脸,心不觉疼了一下。
那个男人,或许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待她的人,即便在知道她进宫是为刑真如控制他们父子的时候,也只是在为她惋惜,心疼她的身不由己。刑巧茵对赵常并无男女之情,甚至从一开始就是在算计,但是不代表她没有心。尔虞我诈太久,难得有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刑巧茵还是会感动,还是会偶尔为之心动,于是才有了这一下的心痛。
刑巧茵缓缓从床~上起身,没有去扶赵姤,径直走到圆桌旁坐下,伸手便将食盒扫落在地,伴随着瓷碗支离破碎的声响,冷声道:“公主请回吧!你如今既知我兄妹二人进宫的目的,便应该知道我决计不会背叛我长兄。更何况,我救你皇兄对我有什么好处?你的命?抱歉,我不稀罕。我若想要你的命,弹指可得,不需要你双手奉上。你还是早点回去为赵常准备后事吧……一国之君总不能死得太凄凉,你说是不是?”
赵姤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只觉得周身发冷,却连恨都恨不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引狼入室,父皇的野心,她的痴恋,才造成了如今的悲剧。她原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求助于刑巧茵,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最后,果然还是被拒绝了,并且拒绝得如此羞辱!
刑巧茵没有再看赵姤一眼,运气支撑住身体,起身走了出去,将绝望的无尘公主一人留在屋内。
她一路走得极慢,原本就痊愈不久又被刑真如狠狠踹了一脚,让她现在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忍。待走过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