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琴昨晚就心神难安,就怕遇见这种情况,她一夜没睡,把能想到的问题反反复复地琢磨,却独独没有琢磨到,严律师会走这种偏门。
不要说“叶筱茹”乱了阵脚,罗琴自己也是乱了阵脚!
她苦心的安排,精密的思绪,充足的准备,还有那些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全都不能再用。
可不能用,她也要想办法救场,只要她们不否认,严律师能奈她们如何?
叶筱茹又不会出现,还不是随她们说!
别怕,别慌!
她一边安抚自己,一边往前,可刚要张嘴,严律师就忽的猛一扭头,眸光犀利地盯着她:“我和我的当事人沟通情况,罗董想管?难不成狱中的事情,罗董比她更了解?”
罗琴心虚的一哆嗦:“我怎么会了解狱中的事情,我是担心严律师这般声色俱厉会吓到筱茹。这孩子胆子小,她会害怕的。”
严律师讥笑:“她胆子小会放着满场的记者不管,自己跑去玩?她胆子小,会热衷盗窃,会不顾后果刊登遗书搞恶趣味?”
“她……”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罗琴这样安排她出场,完全就是想演出叶筱茹的刁蛮和任性,以及她的无辜。
“她胆子一点都不小,更不会怕我。我也记得叶小姐刚才说喜欢刺激,请问我给的刺激度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可以加码。如果够,就请叶小姐回答我,你在狱中的编号到底是多少?”
“叶筱茹”看着他,那张坚毅冷冽的脸,就像是从地府里钻出来讨命的,她好害怕,要哭了,真的要哭了,求救似的看着罗琴……
罗琴再上:“这里是叶氏财团,不是法庭。即使是法庭,原告也有拒绝回答的权力。严律师的问题筱茹拒绝回答,这涉及到她的个人隐私。”
“她懂个人隐私,就不会站在这里轻飘飘地告诉大家,她喜欢盗窃。就不会一直不知检点的,去做犯法的事情。”
“她……她那是在陈述事实……向记者解释事情的原委……”
“既然是在陈述事实,那何不多陈述一件?叶小姐,你的编号是证明你身份的关键,如果你说不出来,我就有权利把你送到更高的机构,进行全方面的审检。”耐心耗尽,严律师不想多扯,亮出底牌。
“叶筱茹”只觉眼前一黑,两腿更是站不稳,身形摇晃。
罗琴张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严律师真的动手,她还能拦得住?
而台上台下的人,早被严律师的话绕晕,不晓得他到底在求证什么结果。
还是那个穿着制服、戴着口罩的记者,清醒的撞了撞身旁的同事,递过手中的记事本。
同事一看,眼睛比嘴巴张得还大,也慌慌地重举话筒,大声问道:“严律师这翻犀利的言语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是在怀疑她的身份?难道她不是真正的叶筱茹?”
此话一出,就像平静的水面,落入一块巨石,全场轰动!
“怎么可能?她是替身?”
“罗琴怎么会做这种事?”
“难道叶筱茹真的死了?”
“她是真的叶筱茹吗?如果是,严律师为什么要怀疑,都知道严律师是维护她的。”
……
各种议论声传来,场面已不受罗琴控制,完全的失控。
于思琳也在下面发抖,再使不出家中谋划的镇定和机智。她也懂了,以她们的实力也就欺负叶筱茹,想在严律师面前耍大刀,那是痴人说梦……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要怎么把局面扳回来?
看向身边!
云克豪已经忍不住,愤怒地站起身,以无条件相信于思琳的痴心痛恨着造谣的人,他顺着记者的声音望去,怒喝:“身为记者,请注意自己的言行,你这样说,我可以告你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