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忍下去,这个混蛋一定会得寸进尺。莫凌已经失去耐心,她猛地睁开双眼,看到那张俊美的脸就在她的头顶上方,左边脸颊上还残留着几道红色指痕。
看到她睁开双眼,他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皎洁的亮光,唇角也跟着扬了起来,“气消了吗?”
莫凌猛地翻身坐起,头顶重重撞上他的下巴,他压抑地闷哼一声,差点被她撞翻在地,右臂快速撑在椅背上方,才止住了身体往前冲的趋势。
经过这番折腾,莫凌的酒意早就散了,她双眼冷静漠然地望着穆宸寒,冷冷道,“我不是你养的*物,高兴的时候就逗弄两下,不高兴的时候随意打骂。我郑重地告诉你,穆先生,我很讨厌你,我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所以,请你滚出我的世界,再也不要来烦我。不管我跟谁交往,跟谁结婚,那都是我的私事,你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管我。如果你下次再拿希晨来威胁我,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说到做到!”
他眸光转深,凉薄的唇紧紧绷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就在她以为他又要愤怒爆发的时候,他突然抓住她的右手,紧紧按在他的胸膛上。
“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他深深凝望着她,缓慢而清晰地说道,“你不在的五年,我感受不到它,直到你出现……它在为你而跳动……”
天之骄子的他,习惯隐藏感情的他,一向高高在上睥睨人世的他,头一回用这种直白的语言向她表明心迹,她却丝毫不觉感动。
她缓缓抽回手指,神色冷清,“我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为谁跳动。”
“包括沈锦骐和林兰遥?”他始终对那两个强劲的情敌耿耿于怀。
她淡淡道,“任何人。”
他沉默不语,她以为他会放下,便不再管他,却不知他心中想的却是,既然大家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沈锦骐和林兰遥一定争不过他,毕竟,她曾经对他动过情,再挽回她,也一定可以的。
窗外夜色沉沉,前院的客人们已经一一散去,莫凌侧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该回去了,我去开车。”
“还是我来吧。”他语声温和,神色平静,就好像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不愉快一般。
“你今晚喝了很多酒,我可不想陪你冒险。”莫凌不等他再拒绝,已经打开车门,跳下车,很快就坐到前方的驾驶座。
汽车在夜色里奔驰,狭窄的车厢里,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收音机里,女主播用甜美的声音讲述着一个*悱恻的爱情故事,故事很老套,无非就是男人不知道珍惜,直到失去后才发现深爱着女人,然后想尽办法再将女人追回去。
“欠虐。”莫凌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这种故事,听着就令人牙疼,她毫不犹豫地换台。
穆宸寒从后视镜里望着她的面庞,语气平静地说,“破镜重圆的故事,我倒是觉得很好。”
她冷冷反驳,“就算破镜重圆,也已经留下永恒的裂痕,有什么意思?”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留下的裂痕,总有一天能够抚平,如果不能重圆,却是一生的遗憾。”
“有的伤痕,是永远也不可能抚平的。”莫凌清浅的声音被电台音乐湮没。
次日,阳光晴好。
潘家别墅。
前院的花园里*正盛,花繁叶茂,彩蝶翩跹。
露台上,潘老爷子和穆宸寒对面而坐,木桌上摆放的两盏茶碗还氤氲地冒着热气,鹅黄色的茶叶在滚烫的茶水中舒展沉沉浮浮,宛如他大半的人生。
潘老爷子将视线从茶碗中收回,瞥向坐在他对面的穆宸寒,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怀念,“我记得,上一回见你,你才两岁,还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已经成长为出色的男人,如果能让你外婆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那该多好啊。”
穆宸寒目光黯了黯,说道,“是孙儿不孝,这么多年才来看望您。”
潘老爷子叹了口气,“不怪你,当初你母亲一心与潘家决裂……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你昨晚肯来参加我的寿宴,我已经很开心了。”
想起昨天晚上,穆宸寒突然登门,潘老爷子又惊又喜,激动得差点落下眼泪,不过当时寿宴即将开始,他们没时间叙旧。
穆宸寒斟酌片刻,缓缓道,“外公,当年我母亲为什么要跟家里决裂?”
潘老爷子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颤了颤,沉默半晌,才道,“其实是很小的一件事,我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锦如会为了这种小事跟我们决裂。”
他沧桑的目光幽幽地望着远方,回忆道,“那天,锦如带着你和念琛回娘家,开始都好好的,吃完晚饭,她说有事跟我和你外婆谈,我们三人就到了书房,然后,她说,她想要那只翡翠手镯。我们不同意,她就大吵大闹,说我们不爱她……后来,她就气呼呼地带着你们兄弟俩连夜离开了。”
潘老爷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跟你外婆商量,将那只翡翠手镯给你母亲,但是,她不肯接受,还说我们眼里只有钱,根本没有她这个女儿,说是永远也不原谅我们,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你外婆当时就伤心得厥了过去。你母亲一向不重钱财,她也知道那只翡翠手镯是留给你大姨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占为己有,可那天晚上,她就像中了邪似的,直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不肯原谅我们。”
穆宸寒眸底闪过一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