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又是冷又是热,詹汉秋觉得自己的心口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了。
他一直以为妻子深爱着他,然而没想到妻子和他在一起竟然就是为了能和他有个孩子。
他以为,他以为妻子一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等着他去搭救,可他所谓的妻子却已经在和别人秀恩爱了,根本连正眼都不看他。
等回到了家,看到站在门口憔悴无比的母亲,他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
半晌扑进了院子直挺挺的躺在了院子里。
要是,要是母亲没有把三娘休掉的话,三娘一定会和他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的,他的母亲为什么要把三娘休掉,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但质问的话一点都说不出,他只能自己心底怨恨难过,只能自己无助又绝望的在心底呐喊。
詹汉秋又成亲了,不得不说,因为他们詹家的读书人基因,导致他在这个十里八乡还是挺受欢迎的,就算他没有考上状元,就算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依旧还是有大把的人家瞧中詹汉秋这个女婿。
这一次不是他娶别人,而是别人娶他,他家里揭不开锅,穷的就剩下一口气,他娘的病还需要找郎中开药,恰好媒人上门说他有福了,村头只有一个女儿的李家豆腐坊想和詹家结亲呢,这简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一样,詹汉秋甚至连矜持都忘了,立马便答应了这门婚事。
结亲之前说好了的,岳家支持他读书考试,帮他赡养老母,他以后和妻子生的孩子就跟着岳家姓。
在詹汉秋自己看来这不算是倒插门,因为倒插门是不能去科考的,只是孩子到时候不跟他姓而已,他算盘也打得好,等他考上了举人考上了状元,以后想娶多少女人有的是,想要跟自己姓的孩子也多的是,何必要一个卖豆腐女人的后代。
虽然知道李家豆腐坊那位女儿长得丑而且还心高气傲,所以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成亲,不过这对詹汉秋来说一点也不算个事儿,他只是要暂时度过难关,这女人丑不丑对他来说无所谓。
然而没想到成亲那一天看到脸上有一大块黑色胎记丑陋无比的妻子,詹汉秋崩溃之余差点没吓的晕过去,不过他马上又想着幸好两个人生的孩子不跟他姓,以后考上举人了赶紧把这女人休掉。
但有时候,想法也只是想法而已。
等詹汉秋真正住进了妻子家才发觉,这一家人根本没把他当个读书人看待,白天指挥他干这干那的也罢了,晚上他还要应付妻子时时刻刻的索求。
妻子太丑了,又长得高马大的,他实在下不去口,可他妻子彪悍啊,每天晚上都要弄,而且妻子力气比他大,根本不是他能反抗的。他也不敢反抗啊,上次和妻子闹翻,岳父岳母大半夜的直接闯进屋子把他绑在了床上然后任着他被妻子折腾了一晚上,他想一想就心有余悸……
人在屋檐下处处得低头,詹汉秋倒是想挺直了腰板呢,但刚高声说一句话,就被岳父岳母以及自己的媳妇一起按住揍一顿。
他想争口气休了这女人回家去,可一旦休了这个女人,他以后又得为衣食发愁,所以每次这个离开的念头一升起就被他压了下去。
这样的环境下,别说安心读书了,詹汉秋整个人都是晕晕沉沉的一副纵/欲过度了般没精神气的状态。
詹汉秋的母亲不愿意和他住在岳家,独自一人住在詹家老房子里,他每次去看望,拿米拿面还得经过自己的妻子首肯以及自己的岳父岳母首肯,每每这个时候,他看到岳父岳母讥讽又轻视的目光,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回到家,母亲又是一脸怒其不争的望着他,各种的哭诉各种的诉说自己把他拉扯大多不容易,而今他却没有半点骨气的做出这种事情。
詹汉秋听得多了就不耐烦了,一开始还会解释自己这是权宜之计,可耐不住母亲每每都要提起,他便沉默啊沉默,沉默到最后就回嘴两句,这个时候詹母就会嚎啕大哭着跪在詹父的灵前哭诉,哭诉儿子终于养大了却翅膀硬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之类的。
母亲那哭泣的声音让詹汉秋直恨不得直接摔门而出……
可他到底也不敢忤逆自己的母亲,他也会跪在祖宗们的牌位前痴痴的发着呆,他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明明他那么有才华,明明他曾经是人人都羡慕的存在,可是如今,他却像个落水狗一般,谁见了他都得指指点点,想想就愤怒又不甘心的很。
毕竟是在一个镇子上,詹家的事情明歌哪里能不清楚啊,明歌对此也只是一笑而过,詹家母子事事处处都想占人便宜,可也不想想天下哪里有那么多的便宜来占。
明歌和张百家从京城回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对乞讨的小孩,大的才七岁多,小的只有三岁多,两个孩子爬在自己死去的爷爷旁哭的伤心,一问才得知,是南方一带有水灾,两个孩子的父母在水灾中为了让孩子活着而且被水冲走了,他们跟随着四处爷爷乞讨,爷爷身体不好,勉强坚持到现在病逝了。
张百家大概是想起了他自己的经历,不仅帮着两个孩子的爷爷埋了,又把两个孩子带回了客栈洗刷干净,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件事还没和自家媳妇商量,他忙去偷瞧媳妇的脸色。
明歌说,“你先去给他们买套衣服,顺便让店小二送点粥来,再找个郎中回来帮他们看看身体好不好,不然咱们明天就得上路,路上万一